题记:犬非人,却爱人;人非畜,却残忍。
一
天气渐渐地暖和了起来,人们脱下了冬衣开始享受和煦温暖的阳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曹旸来说已经没有意义,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台管理生命循环的机器,周而复始,重复着一样的工作。然而,终于,她已经好久没想念“无趣”这两个字了。
自从上次的婴灵失踪案件发生以后,线索就又不知指向了哪里,从“酒皇”带出来的娃娃她早已带回了阴司,那只娃娃的确是用人皮缝制的,只不过并非是整张人皮,而是人皮肤上的碎屑压制而成的,娃娃的头发是货真价实的白鬃,阴气与灵气混杂,放在城市的风水口处(“酒皇”正好处在一个绝佳的风水口处),成为干扰曹青竹三人的力量之一。之所以说“之一”,那是因为,即使娃娃已不在这个城市,曹青竹还是能够感觉到那股难以名状的霸道力量,分散在城市的娱乐区,若隐若现,难以捉摸。
曹旸在事后又去了一次那幢别墅的所在地,然而,别墅已毁,煞气已散。她也看到了宅子的主人,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宅子毁掉对他来说无伤大雅,正好可以重新盖个别墅,反正也不缺钱。至于“酒皇”,曹旸之后也去了两回,她希望晏灵生能够提供娃娃的线索,可惜,晏灵生真的不知道也没见过送娃娃的人,不过他答应会在以后收到礼物的同时向送礼之人询问娃娃的事,可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
想到这里,曹旸烦躁地叹了口气,脸上挂着苦笑,举步踏进了一家私人宠物诊所。一开门就听到猫狗的叫声,只见一名戴着口罩的女护士笔直地站在前台,在看到曹旸的同时,弯腰行了一礼,用不带感情的声调道:“曹旸大人。”
护士的大半张脸盖在口罩下,看不清表情,曹旸对她笑着点了点头,表面上是护士,其实是曹青竹手下的拘魂吏。
“青竹大人在诊室,请随我来。”
曹旸跟着拘魂吏进到一间明亮的房间,只见曹青竹站在一个台子边低头抚摸一只萨摩耶幼犬,他的肩上立着一只红嘴鹩哥,正在变着调卖力地“唱”着。一只蜥蜴停在曹青竹的脚边,旁边有两只装着小猫的笼子,此刻小猫在大声尖叫,因为一条小臂粗的黄金蟒正在笼子外面好奇地盯着猫咪们看。此情此景可以用一“乱”来概括,但是偏偏中间夹了一个安静的曹青竹,他的“静”硬是把周围的嘈杂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