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在通道栏杆左侧的石墙,周清紧握着手中早已熄灭的火把,一下又一下的在地上摩擦出了一点锋芒。
紧闭着的双眸看不见一点光芒,四周全是蛊虫爬动的沙沙作响,依稀回荡的话语声模糊到无法辨认。
时不时抓住一只蛊虫捏碎后放入口中,虽然这东西是真的让人作呕。
但在去掉了头和内脏还有那坚硬的甲壳之后,倒也算得上别有一番滋味。
好在这里黑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然周清还真不敢将这东西吃下去。
毕竟恐惧这种东西,除非是有着更大的恐惧,否则还真没有几个能够克服。
待到力气恢复了几分,脑海中的刺痛也是逐渐缓解习惯,周清这才重新睁开了眼,望向了自己原来被锁住的地方。
那锁链断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抽取他的血液,虽然不知道谁人会来调查,但想来绝不会让他等的太久。
机会就只有一次,若是不能解决掉对方,那么他便再无任何逃离的希望。
熟悉的脚步声自铁栏后传来,周清忽然感觉自己的小腹和胸口隐隐作痛。
“才这么几天就死了?还真是废物。”
来人的语气中透漏着焦躁与不满,那是周清十分熟悉的声音,不久前还听过到的声音。
“吱~扭~”
栏杆转动的声音响起,周清缓缓睁开眼,尽力让自己的身体紧紧贴住墙壁。
早在脚步声响起,便已经停止了磨砺的木棍,则是被他双手平举在了胸前。
眯着眼屏住呼吸,看着身侧那个举着火把,一脸焦躁的白苗男人。
这是周清第一次见到他的容貌,但却也将会是最后一次见到对方的这张脸。
平稳至极的送出手中木棍,早已经碳化的尖锐处在火光下没有带起丝毫反光。
刹那间尖锐的木炭接触到对方的脖颈,在划出一道伤痕破碎后,断裂的木棍直接便结束了对方的生命。
看着他那被碳灰所掩盖住的血液,周清直接便撕掉了身上的破布,将他的干净衣服扯下来套在了身上。
柔软的布料覆盖住了肌肤,明明就只是一块布,随随便便就能划破的存在,却带给了周清一股难以言喻的安全感。
神色淡漠的换上了对方的衣衫,周清就这样扛着那白苗男人的尸体,迈步踏上了栏杆后方的台阶。
艰难的抬动自己的脚步,曾经强健的肌肉此时用不上半分力道。
明明就只是扛着一个人而已,周清却感觉自己扛着的是一座大山,直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嘿,你怎么这么快就上来了?这家伙死了?”
听着头顶传来的调笑声,周清顿时便将自己的头和你往下低了几分。
“别墨迹,这家伙沉的要死,快点过来帮忙。”
喘着粗气模仿者背上之人的语气,周清缓缓停下了脚步,紧握着长刀的右手垂在身后,紧张的手心微微有些发抖。
还在疼痛的头脑,容不得他多想什么计划,本就虚弱至极的身体,更是支持不了他的任何举动。
但周清却还是走到了这里,为了能够活下去而走到了这里。
曾经他能够坦然的面对死亡,哪怕是现在也依旧如此,只不过如今他的心中有了牵挂,有了仇恨,他又怎么能再安心的闭上眼睛?
“沉?这家伙这几天好像就只吃了一点稀粥吧?就这你也嫌他沉?你这身子骨也太虚了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