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原来当真不会功夫,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白告一怔,不知这话是何用意。这家伙拦住去路,与他会不会武功有什么关系?
“我陈末,平生最厌烦你这样的富家公子哥儿,仗着父辈有两个臭钱就四处潇洒,一点江湖规矩也不懂,全不把闯荡江湖当作一回事。”陈末又是一声冷笑,抬起左手,竖起两根手指。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就抽出你那小匕首,跟我打过一场,然后死在我的鞭下——要么,就交出身上所有钱财,然后给我滚。”
白告听得心惊,原来对方竟是抢劫来了!那么是他在酒楼大肉大酒,显了银锭,这一晌儿的功夫却就被盯上了。
他下意识的更加捏紧了匕首,心里暗暗叫苦:“古人谆谆教诲,财不露白、富不露相、贵不独行……诚不欺我也!”
“哦?看来你是选择做过一场喽?”陈末把他的动作神态全瞧在眼里,又咧嘴一笑,眼中凶光更甚。
白告不由自主退了两步,心头也在盘算:这陈末从酒楼尾随到此处,在自己毫无所觉的情况下轻松反超到前方,那身法自然是没得说。而仅仅看上几眼,就知晓包袱里揣着的是匕首,那么经验见识也应该是很丰富的。
他毫无武艺底子在身,不太可能是对方的敌手。
而在这个世界死去,他会不会就真的死亡了呢?他不知道。
但他怎么敢去赌?!
这个念头转过,他叹了口气,松开手,准备解下包袱来扔给陈末了。心里还不停安慰自己:“俗话说‘舍财免灾换平安’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有钱。”
但陈末突然间神色一动,冷笑一声:“来了!”
什么来了?
白告正是不解,便听到背后一声暴喝:“陈末!你竟然做这种勾当?!”
那声音有几分熟悉。白告稍稍侧身,果然看见身后一道人影飞奔而来,双脚摆动间几乎不沾地面,迅疾如跑马。
轻功,这是用了轻功吧?!他眼睛一亮,暗赞数声,才注意到来人——
竟然正是酒楼里那位虬髯中年汉子。他在酒楼里帮助解围说过话,因此白告对他印象还不错。
可是,这虬髯汉子与陈末,不是同路伙伴吗?
无论怎样,自己对这些江湖人士来说既无威胁、更没啥大用,他们总不至于还得来拿起手来才敢对付自己吧?
若是仅仅为财,最坏的情况也不过钱袋子遭殃……心头几番思虑转过,白告反倒彻底放松下来,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局势。
这时才发现,那虬髯汉子身后还跟着一人,正是在酒楼上的另一位中年汉子,长得圆胖肥~润,被称作“猪头”。
那“猪头”也是双脚不停摆动,一路带起不少尘土枝叶,已经满脑油光、累得气喘吁吁。看得出来他是努力想跑得快点,可两人间的距离反倒是被虬髯汉子越拉越远。
他们既然都赶了过来,陈末也没忙着动手,这倒给了白告神游天外的闲暇。
白告盯着赶过来的两人,突然又想:“猪头”的轻功显然是及不上那大胡子了,但武艺可不仅仅是轻功而已,真要是动起手来,也不知道他们究竟谁更厉害一点?
这念头转过不久,他的视野里忽然起了变化。
虬髯汉子头顶上忽地多了一行白色数字,恰好是“180”。而那圆圆滚滚的“猪头”,脑袋上也同样显现出一行白色小字,只是数值却要低得多了,仅仅只有“125”。
那些白色数字似乎是半透明的,悬在两人头顶若隐若现。白告初时还未曾在意,多看了几眼才觉察出异样变化,心头又是惊讶又是不解。
这一忽儿的疑惑却乱了心思。两人头上的数字立即不着痕迹地消失不见,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但白告笃定,那些肯定不是幻觉。
他又回头朝着陈末看去,心里想着:“不知这人脑袋上是否也能显示出数字?他的数值又是多少?”
这般心思转动中,却见陈末那瘦削的头颅上果真也浮现出一行数目来,同样若隐若现的,只是教人恰好能辨认的程度。陈末头顶数字却显示的是“173”,比那个虬髯汉子略微低上一丢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