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官员的欺上瞒下,使得瘟疫蔓延地越来越严重,瑜关城里每天都有人出殡,甚至连瑜关城的守城官员也死亡过半,整个瑜关城几乎成了一片地狱。
人们先是发烧,然后身上开始冒成片的红疹子,从脸部蔓延至四肢,吃什么吐什么,得病的大多数都是老人和孩子,当然也有自愈的,本以为这次瘟疫和以前一样,得了一次之后就不会再得了,可没想到有些人躲过了第一次,却没躲过第二次,甚至第三次。
时间一长,距离瑜关城比较近的几个城子也三三两两有了病历,包括永州。
那个京官一见事情闹大了,就赶紧上报,免得不好收场,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表现出震惊的样子,反而很平静地问道:“瘟疫蔓延多久了?”
平缓的声音传入那官员耳朵里,就仿佛催命符一般,他开始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按住不报,惹地龙颜不悦总比现在小命不保要好多了。
他战战兢兢地回道:“已有半月有余。”
“你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
“就在十天之前,宫中操办喜事的时候。”官员的汗珠从发丝间滴落,跪在地上如同一摊烂泥。
“这位爱卿,你叫什么来着?”
“臣叫胡汉,官居外事司主管。”
“以后不用做了,自己去牢里呆着吧。”
“皇上,臣自知罪该万死,皇上怎么处置臣都可以,只求皇上不要连累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胡汉跪在地上拼命磕响头,议政殿内其他人不敢有一丝的声音。
“朕若依了你,那我虹都皇族的律法岂不成了一纸空文!因为你的渎职,朕的子民死伤无数,他们何其无辜!你竟然还有脸求朕饶了你的家人,老祖宗定的规矩,犯官家属,皆没入宫中为罪奴,而你,秋后问斩,余平,就照这个去办吧。”
“遵命。”
皇帝声音突然高昂起来,本来想交给刑部处理他,结果胡汉不识相还想为家人求情,皇帝一怒之下直接宣判了。
现如今,就该怎么解决瘟疫的事情了。
戚相提出把宫中医术精湛的太医派过去一些,以解燃眉之急,可是算了算人数,远远不够啊。
“戚相,你想法不错,可是把太医全派了出去,那宫里头岂不是要乱套了?”一直与戚相作对的工部尚书谭德阳反驳道。
他是谭才人的父亲,因为女儿的事情一直跟戚相不对付,虽然女儿出事皇后也有份儿,但是皇后没有家人在朝中做官,他只能和戚相斗斗法了。
戚相也不甘示弱:“谭大人莫非有更好的办法,更何况我也没说要把所有太医都派过去,谭大人这么诬陷本官稍微有点明显。”
“那戚相就更应该把话说清楚一点,不然一直这样说话不清不楚,哪天误了国事可就不妙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好久,皇帝按了按太阳穴,一拍龙椅,吼道:“够了,现在瘟疫蔓延那么迅速,你们两个不想想办法,竟然还在这吵闹,成何体统!”
戚相和谭德阳立刻回到自己的位置,不敢再有多余的言论。
朝堂上沉默了很久,皇帝在龙椅前来回踱步,下了台阶,摸了摸台阶旁边立着的一座小雕像,自言自语道:“怎么办呢?谁能提个有用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