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母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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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这是去哪儿?”

云珰眼瞧着谢安娘越走越趋向边缘化,再走下去怕是要出了营区,走进难民营地带了,内心涌起一阵担忧。

闻言,谢安娘止步,转向云珰道:“这闲着也是闲着,不若去那边帮下忙。”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人,举着盛满食物的大盆,汗液淋漓地跑上跑下,连个擦汗的空隙都抽不出来。

云珰朝那边瞥了一眼,那些人都忙得跟陀螺似得,累得要命,便欲言又止的看着谢安娘。

“吞吞吐吐地是要干嘛!有话就直说吧!”谢安娘见她一副有话说的样子,等了好一会儿不见开口,便直接问了。

犹犹豫豫地云珰,再次瞧了眼谢安娘弱不禁风的小身板,这才鼓起勇气,不无担忧地出声:“可是,小姐,您这身板也端不起那么重的盆呀!”这过去了不是添乱么,还不如在营帐里好生待着!当然,最后一句话她很有眼力见地留在了嘴边。

谢安娘见云珰一脸我好似说重话了,会不会伤了小姐的心的内疚表情,简直哭笑不得,遂解释道:“不是去帮那份重工,那儿定然有我做得了的事儿,即是力所能及,何不去帮忙?!”

凡事量力而行,这个道理她自是懂的,就她那手无缚鸡之力的瘦弱样儿,便是主动提出去干那活儿,管事的怕也不会应允罢,没得给他们添乱。

如此想着,她便找了那边管事的,中年管事先是见她娇娇弱弱地,不愿揽这起子事儿,在他看来,这位穿着不俗的夫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别是兴致突来想要体验民间疾苦,倘若到时候累着了、摔着了,不还得他担责任。

可见谢安娘神色坚定,语气中的诚恳请求不似作伪,再者身后还有几个体格健硕的大汉守护着,他眼珠子一转,便为其指派了一处稍事清闲的地儿。

谢安娘拿着牌子,便按照管事指明的路线走着,此时正烈日当头,明晃晃的太阳刺得人眼花,只周围那些蓬头垢面、面容憔悴的人,他们行动中的机械,眼中所散发出的麻木与茫然,却依旧清晰的辨别得出。

途中,经过一处粥棚,恰是晏府下人在帮工,在这等地方见得谢安娘亲临,脸上闪过几分惊讶,几息后反应过来,连忙放下手头的事情,上前躬身问候着:“少夫人好。”

谢安娘扫了眼一长串的队伍,从粥棚这儿一路延伸,隐隐地似是望不到尽头,那些排在前头的人,见得打粥的人突地跑开了,一双双无神地眼爆发出几分焦急,朝着谢安娘这处齐刷刷望了过来。

“你快回去忙罢,我这儿不用招呼。”谢安娘对着晏府下人摆了摆手,便转身离开。

这一路越走越偏,人渐渐稀少起来,不似主营人潮涌动,拥挤不堪,一个拐角,却有一名妇人向她迎面摔来,似有撞上之势,说时迟那时快,她身后一直默默跟随的护卫迅敏地拉了她一把,那妇人便只兀自扑倒在地。

“小姐,您没事儿吧?”云珰吓了一跳,连忙上下打量了一眼谢安娘,见谢安娘摇了摇头,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随即便有一名身高八尺有余的壮汉走上前来,看似随意地打量了眼谢安娘等人,接着便粗鲁地将地上的人一把扯起来,恶声恶气骂道:“你这臭婆娘,还敢逃?!”

“放开我!”妇人尖声惊叫着,奈何力气小挣扎不过,眼看自个儿就要被人拖走了,无意中瞥见怔愣在那儿的谢安娘,身后站着几名孔武有力的护卫,本是绝望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期望。

她一边死死拽紧手中的碎布包,不让壮汉抢走,枯瘦的手背上青筋尽显,一边朝着谢安娘大声求助道:“夫人,求您救救我!我根本不认识这人!”

谢安娘定了定神,倒是将场面情况瞧了个分明,便使个了眼色,让身后一位护卫上前制止,那壮汉狠狠瞪了眼谢安娘,凶声恶煞地道:“少多管闲事!”

表面气焰嚣张的壮汉,不难看出他根本就是在虚张声势,企图以自个儿的满脸横肉,吓退谢安娘等人,可谢安娘他们这边人多势众,倒也不怕。

那名壮汉眼见得情势对自个儿不利,便本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想法,眼睛一转溜,撒腿就跑了。

感觉自己劫后余生的妇人,惊魂未定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身浆洗得泛白的青布衣裳,在右肩处还打着补丁,但被一双巧手给巧妙修饰过,倒也不觉显眼,与那些流落在外蓬头垢面的难民不同,一眼瞧过去,只觉她将自己收拾得朴素而整洁。

她的鬓发些许散乱,眼中氤氲着水汽,满是感激地望向谢安娘,在众人猝不及防之下,扑通一声跪下,叩头道:“多谢夫人救命之恩!芸娘此生不忘,惟愿来生衔环结草,以报恩德。”

这位夫人瞧着便是衣食无忧的,她现下的境况也无力报答,只愿这位良善的夫人,一辈子都用不上她帮忙,永远活得安稳康健才是!

“快快起来,当不得,当不得!”谢安娘赶忙将还欲叩头的妇人扶起,此事于她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当不得如此大礼。</div>

倒是云珰,见这人如此知礼,先前对此人差点撞倒小姐的些许不满,顷刻间烟消云散,指着芸娘手中宝贝般护着的碎布包,好奇地问道:“这里面有甚么重要的东西么?你这么拼了命的护着?”

“云珰!”谢安娘低声轻斥,对着紧了紧手中布包的芸娘,颇为歉意的笑了笑,她心中无奈地直叹着,云珰这性子,真是直来直往,半分不懂转弯。

意识到自家恩人似有误会,芸娘便连忙打开布包的开口,腼腆的笑了笑,解释道:“这里头也不是甚么值钱的东西,就是几口能给小儿填肚用的饼粮,幸好没被那恶人抢走。”

谢安娘闻言,瞧着那碎布口袋中露出的粗糙饼粮,还有芸娘尚且年轻的脸上所呈现的欣慰,怔愣了一下,心中涌上一股难以言喻地酸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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