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郁白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眼光,何须旁人佐证?
冷嗤一声,趁着时染没来,下了车走到树下,点了根烟默默地抽,心想是不是真的该考虑不让她出门了。
一想到她的心里装了那么多人,他就感到烦躁,真想挖开她的心脏,把所有人都剔除干净——
只剩他,只有他!
就在这时,像是感应到什么,季郁白突然回头看向某处。
咔擦!
惊吓的脚步踩在干树叶上发出清脆的破裂之声。
然而季郁白只看到一个清洁工正安分地扫着地上的垃圾,低眉顺眼,身上是那种环卫工都要穿的橙色制服。
迈着稳健的步伐,季郁白不急不躁地走过去,每个步点都像踩在人的心尖上,令心肝都噗嗵噗嗵直颤。
清洁工抓紧扫帚,如不是心性过人,随时都会被这种另类的折磨和惊吓给惊得拔腿就跑。
高大的男人锃亮干净的皮鞋踩住他正要扫进簸箕的一片枫叶,有如实质的身影虽是落在地上,气息笼罩过来,还是逼人得紧。
清洁工吞了吞口水,停下来讶异地看着他,故作镇定道:“这位先生,麻烦您让一让?”
季郁白挑眉,只轻轻一眼就离开,似乎都没细看。
他一离开,清洁工就暗送一口气,没看到季郁白离开的身影不可察觉地一顿。
然后,季郁白缓缓勾起了唇角,露出危险的笑。
这边正扒着车窗看季郁白的季念生打了个寒战,总觉得爸爸一旦露出这种表情,某个人就要完了。
然后季郁白走过来,用着同样的表情看着他,季念生这个胆小鬼就要哭了,“爸爸,你别打我!”
“你说,你没看好妈妈,我该怎么惩罚你?”
“小朋友们太多,我不是他们的对手,爸爸不也没有打过他们吗!”季念生以为他说的是时染被小朋友们占有的事情。
简直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季郁白刚刚在那群小冬瓜面前丢的脸又再次丢了一下,眉头一紧,“你要将功赎罪吗?”
“要要要,我这就把妈妈给抢回来!”
被季郁白一把按住脑袋,毫不留情的力度,季念生差点没嚎出来,惨兮兮地望着他,“爸爸,饶命!”
“记住,你妈妈是我一个人的,就是你,也不许抢,否则把你丢出去。”
季郁白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在以大欺小,利用小孩对他的害怕,先是将他威吓了一遍,见他犹豫之下不得不乖乖点头,俊美出挑的长眸一眯,“接下来就将功赎过吧……”
“小许老师,我在电话里跟你说过。”时染知道这位老师的身份后,眼睛一亮。
“嗯,季太太这边请,我们校长在办公室里等你。”小许老师恭敬地对她做出请礼。
时染有些疑惑,总觉得哪里跟她想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