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聂松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信念与生命这两个聂松青最为重要的东西摆在了他的面前。是坚持信念固守待援?还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外出寻找?这个问题让他犹豫不决。
理想、信念这种东西固然是美好的,高尚的,可在生命面前还值得如此坚持么?
一旦没有了命,你的理想、信念又价值几何呢?
就在铜钱出现裂纹的那一天,聂松青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而直到夜幕,他也没有想出答案,只是他将手中的吊坠握得更紧了!
第十六天,仅仅只是间隔一天,聂松青就发现那道昨天吊坠上还极其不显眼的裂痕,今日竟然变得分外明显了。那一道裂纹如同沟壑一般贯穿铜钱的中心,显得极为狰狞。
第十七天,裂痕再次加剧,可他的房前依旧无人问津。他不止一次在院里踱步思索,也不止一次想抬脚迈出家门,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第十八天,铜钱的一角开裂断开了,铜钱只剩下了上半部分。关于理想和生命的问题,他依然在纠结。这似乎是一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这又像是一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这就是一个答案很明显的问题。可答案对每个人来说,都是不一样的!
第二十天,铜钱之上裂纹加剧,原本就只剩下一半的铜钱上满布裂纹,似乎铜钱要粉碎了一般。
第二十一天,铜钱只剩下了最后一丝铜线连接着,只差一步就要粉碎。聂松青知道,今晚过后,铜钱就将失去作用,而他也将毫无庇佑!
聂松青小心翼翼的捧着吊坠惆怅,看来这铜钱一旦有了裂痕之后,裂痕加剧的速度便是无比可怕的。但这却也是正常的,就好比一个坚固的阵法,完整时自然是难以撼动的,可一旦破坏了阵法的一角,那阵法的崩溃速度便会呈几何速度递增。
第二十二天清晨,聂松青一睡醒便起身去看身上的吊坠,他这一看就发现吊坠已然完全碎裂了,他的手中只剩下了铜钱的一角!
“好嘛,看来是时候做出抉择了。”聂松青挠着脑袋,看着朝阳心情沉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见几次这样的朝阳,但他却知道,从今天起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庇佑,他将要再次独自一人面对那可怕的噩梦了。
聂松青不由的想起了远在古城的妻子,“想必这个时候小丽已经起床再做早餐了吧?她也已经早就读过我留给她的信了吧?幸好,从当年我们结婚时候起,她就不知道我的故乡在哪,如今这倒也成了保护她的一道屏障了。”
聂松青自嘲的一笑,“我想活啊,我想活下去啊!可是......可是,我能就这么毫无底限的活下去么?我能以牺牲更多的人来换取我一个能否保住的命么?”
“小丽应该不会同意吧?如果我那么做了,她一定会看不起我的!而且,我自己也会看不起我自己的!”
聂松青瞬间下定决心,一拍巴掌道:“罢了,做人不能没有底限!命可以不再,但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心!这也是我一贯坚持的,在这生死之际更显坚持!”
下定决心的那一刻起,聂松青的心就不再摇摆了,但这一天却无疑是他过的极为艰难的一天。
夜幕降临,聂松青为了抵挡睡意,刻意熬了浓茶,坐在院子里吹着冷风。他想依靠浓茶和寒冷祛除困意。如果说睡着之后将要面对那可怕的噩梦和蛇怪的话,那他宁愿选择不睡!
可是困意总是来得那么强烈突然,甚至是让人无法抵抗!就算是有浓茶的帮助,可时间刚过凌晨,他还是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困意给击倒了,几乎是毫无反抗之力,便悄然歪头倒在了身前的小桌上睡着了。
朦朦胧胧之间,聂松青再一次被扯入了梦境。可这一次,他却并没有再见那个恐怖的黄褐色的蛇怪,而是诡异的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