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几人出得府院,天已大白,只见街道上熙熙攘攘,百姓家丁各自清扫门前雪,已然辟出一条大道来,直通无阻,高渐离笑道:“我原先还担心大雪封路,无法出门呢,没想到蓟都城的百姓子民这么勤劳,这下好了,咱们可以畅通无阻了”。招唤家丁驱来一乘马车,邀荆轲等人上了车,浩浩『荡』『荡』驶往太子府。
这太子姬丹居住宫殿距高渐离府邸并不遥远,只在东北方向七八里处,姬丹为人低调内敛,并不提倡铺张浪费,纵然有功社稷,当朝燕王对他恩爱有加,姬丹并不恃宠而骄,并非如寻常公子哥一般娇贵,只在燕京僻处讨得一处住所,稍加装潢修缮,权当宫殿家室,虽是宫殿,与一般府邸人家并无太大差异,也只几块破砖烂瓦堆砌而成,看不出一点奢华气派。宫殿既成,燕王姬喜赐名昭阳宫,宫中姬丹所住主楼赐为云霄殿,宫殿中又拨百余侍卫兵士护卫姬丹安全,姬丹推辞不得,不得已而受之。
蓟都城百姓平日里颇受高渐离恩惠,这两日听闻高府出事,也都忧心忡忡,各自在家中祷告,此事牵系重大,百姓不明就理,并不确切知晓最终结果,此刻高渐离等人驱车而来,有人识得马匹车辆,大声吆喝一声,惹得人群『骚』动,尽皆起哄,高渐离掀帘探头出来,挥手微笑示意,又引得众人欢呼尖叫,路人见得高渐离本来面目,见他安然无恙,尽皆兴奋不已,纷纷避让开来,任由马车绝尘而去。
马车内立姓艳羡道:“没想到二哥在这城中如此受欢迎,小弟看那些市民百姓见到你都疯狂了”。
樊於期笑道:“这算什么,咱哥哥更大的排场你还没见过呢”。
高渐离拦道:“樊师弟,别瞎说了,我能有什么排场”,对立姓道:“兄弟,别听他胡言『乱』语”。
樊於期神秘道:“立姓兄弟,你想不想听哥哥的伟大事迹”。
立姓道:“自然想听,快说说哥哥的丰功伟绩”。
樊於期悠悠道:“有一年啊,过了八个月了老天爷还没下雨,国中大旱,秋来百姓颗粒无收,寸粮未见,已然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还要上交国税,子民百姓无力承担,苦不堪言,以至饥肠辘辘,易子而食,死的死,逃的逃,那时举国上下死殍满地,白骨遍野,咱哥哥见此惨状,悲天悯人,上表王上,为民请命,不但令大王减免了三年徭役粮税,还迫使王上大开国库放粮赈灾,解了燃眉之急。后来天眷大燕,雨『露』恩泽,燕国百姓振作起来,重新辛勤劳作,燕国国力恢复,百姓生活渐渐滋润起来”。
立姓道:“哥哥真是菩萨心肠,既造善业,必有福报,怪不得受此爱戴拥护”。
樊於期道:“可不是嘛,要不怎么说哥哥对蓟都城的百姓好着呢,那次过后,蓟都城的百姓大宴三日,广摆酒席来歌颂哥哥,那三日国内可真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一片祥和啊,听说有人甚至描了哥哥画像,裱在家中,日日焚香叩拜呢”。
立姓叹道:“哥哥真是造化大了”,又道:“可惜那时不在场,没有亲眼目睹这种壮观场面”。
樊於期道:“兄弟不必哀叹遗憾,我也没有见到”,顿顿道:“想来那时我还是个大将军,正四处征战呢”。
高渐离厉声道:“闭嘴”。
樊於期吓了一跳,看看高渐离,又瞧瞧荆轲,满脸黑线,不敢再有言语……
废话少说,高渐离众人驱车前行,也只片刻功夫,便已到至太子宫殿,众人下了马车,高渐离使唤门卫前去通报,众人门外静候。
过不多时,只见府门大开,一人为首,率几名护卫匆匆出来迎接,但见为首那人气宇轩昂,神采奕奕,身着五绫绸缎,头顶紫金凤冠,起步英姿飒爽,驻足稳似泰山,好一个风度翩翩地白衣美男子。立姓初见此人,举止间雍容华贵,投足处优雅大气,心中亦是十分折服艳羡,暗自叹道:世上竟有如此完美之人,我何时才能有这般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