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阁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的话,除非他已经有确定的证据证明,在她跟邰晏黎的关系上,她说了谎。
当然,她同样也不能确定,周海阁是否只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现在这一出只是为了诈她。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露怯。
好半响,盛欢扯着嘴角道:“舅舅,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误会?”周海阁平日里温文尔雅的面容变得怒气腾腾,“邰晏黎身边的徐放亲口说的,你跟人家邰董事长没有半点关系,这还能有假?”
也怪不得周海阁要如此生气,自觉精明了大半辈子,靠自己这张嘴在多少达官显贵之间斡旋过,没想到到头来却被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头片子给糊弄了,叫自己怎么能不发怒?
很奇怪的,这些日子一直生活在忐忑里,当自己的谎言真的被拆穿的这一刻,她竟然很神奇的觉得平静。
盛欢语调平静的道:“您去找过他了?”
回答她的是周聘婷,“今天偶然碰到徐助理,便跟他多聊了两句。身为姐姐,我自然很关心你跟邰先生的感情进展,这不问还不知道,一问才发现,原来我漂亮的妹妹,只是单相思啊,处心积虑地gouyin不成,人家邰先生为了躲你都跑到英国去了。”
盛欢并不知道周聘婷后面的话只是她添油加醋的一番说辞,听到后面一句内心不禁感觉一股巨大的悲凉,原来他是这样跟身旁人说的,对她处心积虑地gouyin避之不及,然后就一声不响的去了英国。
明明早已不抱希望的,乍然从她讨厌的人嘴里说出来,还是忍不住一阵钝痛。
周聘婷静静的欣赏着盛欢可以说是绝望的表情,气愤逐渐被畅快取代,只要一想到这段时间盛欢面对自己的底气和反抗,都来自一个莫须有的谎言,现在谎言被戳穿,她依旧还是那个只能被自己踩在脚下狠狠蹂躏的孤女,连接下来的事情也只能乖乖被他们一手安排,她就止不住的无比爽快。
还有那个高高在上如帝王般的男人,注定会是她的!
江盛的话越说越下流,可他们只是冷眼看着,已经默许了什么。
良久,盛欢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所以呢?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你说是什么意思?让你嫁给我儿子都是抬举你了!”说话的是江盛的母亲,一个身材臃肿满脸横肉一脸凶相的女人,穿戴的珠光宝气,恨不得衣服上都挂满了。她伸出肥硕的手指指着盛欢,要不是坐的远,盛欢都毫不怀疑她尖锐的红指甲会戳到她脸上来。
听了她的话盛欢冷笑,也好意思说便宜她,江家在江云梅父亲掌家的时候不过是暴发户起家,现在轮到她大哥手里的工厂已经是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靠周家帮衬着一直勉强经营,早就垮了,哪还能有她现在一副阔太太颐气指使的样子。
再说江盛,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吗?江盛的名声早在世家上流圈子里臭的不能再臭了,吃喝piao~赌样样狂的不行,不断丑闻缠身,豪门里有哪个世家小姐会看上他?
结果就把主意打到她这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身上了,竟然还好意思说便宜她。
盛欢也不理会她的叫嚣,只抿着唇去看周海阁。
周海阁这会儿脸上的怒气已经消了,说:“你说谎的事儿舅舅也不追究你了,之前要不是念及你还小,两年前就该定下了,以后嫁过去了,就把心收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