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男生追求你?”邰晏黎问。
“当然有了。”盛欢说:“只不过那时候我觉得他们是在浪费时间浪费青春,有写一封情书的时间,一般人都可以背好多个英文单词了,而且我也不喜欢他们,觉得太幼稚了。”
话落,盛欢反应过来什么,扭头看向正在专注开车的男人:“明明是在说你的问题,为什么又扯到我身上了。”
语气似是有些不乐意。
总感觉每次说着说着就会被他转移话题,有种被攥在男人手心里任他捏圆搓扁拿捏住的无措感,虽然并不是因为排斥他这样的做法,甚至自己的想法总是被他轻易猜透,他还仍然对她表现出纵容,让她感觉到安稳和踏实,觉得有他在,一切困难和麻烦都会被他摆平。
但是可能确定和好之后她有满腹的委屈需要释放,也可能是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大胆的,因为知道他始终在纵容着自己,便变得矫情起来。
盛欢想着,视线落在男人专注的侧脸上,恍然间有种朦胧说不清的感受在心间流淌,好像很久没有这样放肆认真的看过他,不管是先前那晚在包厢里的匆匆一眼,还是昨晚跟他酣畅淋漓的纠缠,因为没能好好的确定自己的心思,见面跟相处都让她觉得不自在,而不是像今晚这样,有他在身边,即使不开口说些什么,仍感觉时间安宁又祥和。
好半响没听到邰晏黎有回应,盛欢顿时有些意兴阑珊,扭头,把视线再次投向窗外迅速倒退的黑色景致,按下车窗的升降按钮,车窗徐徐降下一小半,有风灌进来,盛欢仰起头任这深夜的冷风吹在自己脸上,享受这片刻的清醒与新鲜的空气。
然而这样的享受并没有持续到一分钟,车窗又冉冉升起被关上,将寒冷刺鼻的风隔绝在外面。
听见邰晏黎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怕冷就不要吹风,小心感冒。”
盛欢不吭声,沉默下来,似是在思考什么问题,过了几秒,淡声开腔道:“我答应了邰老爷子的,离开你,现在这样,算不算是没有信守承诺?”
闻言,邰晏黎深刻的目光睨了眼副驾驶的人儿,语气更加的温和:“连老爷子给的钱都不肯接着,还在意他们的想法?”
“……”盛欢有些噎住,她的确不在意他们的想法,但是架不住他们是他的亲人,当初只是比较有自知之明,觉得对他来说,自己跟亲人比起来孰轻孰重,并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抉择难题,与其等着被人狼狈的甩掉,不如拿着应得的好处主动离开,起码还能维持仅剩的一丝的尊严。
潇洒放手,这是盛欢对自己处理任何感情时唯一的要求。
见好就收,识趣者为俊杰。
盛欢忽的感觉手背上一暖,低头一看,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掌正将她有些冰凉的小手包裹住,被攥着捏了一下,干燥掌心的温度仿佛蔓延至心窝里,难以言喻的温暖情绪瞬间涌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