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欢说完,继续叠被子。
然而邰晏黎的语气不容商量:“多一个你,还不至于挤到我。”
盛欢回过头盯着邰晏黎看了几秒,视线扫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快要凌晨一点,时间已经很晚了,便没再犟着,把手里的被子就那样搁在沙发上不管,脱了鞋子和外衣上了床。
尽管邰晏黎受伤的是左手臂,而盛欢睡在他右手边,也依旧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扯动了他的胳膊,躺平之后身子紧紧的绷着,一动都不敢乱动。
关灯之后,病房里陷入黑暗跟寂静,只有暖气哄哄的声响。
一开始,盛欢都是闭着眼睛强行让自己入睡,奈何姿势僵硬,睡得不舒服,她平日里又最爱翻来覆去,所以躺下好一会儿都无法进入睡眠。
直到邰晏黎低着声道:“身体绷这么紧睡着不难受?”
盛欢闻言很小幅度的扭了一下身子:“……还好。”
“床足够大,不用担心会挤到我。”
“……”盛欢试着放松下来。
刚准备翻个身,冷不丁听见邰晏黎开口:“想要了?嗯?”
“……”
实在不怪盛欢往歪了的地方想,在这种黑不溜秋又往往最适合干坏事儿的环境下,两人肢体相拥着,各自的身体暖烘烘的,又干燥着,正是最容易情愫高涨的时候,再加上,邰晏黎那一声尾音着实有些魅惑勾人,实难想象,开着灯时的他,看上去多么的一本正经和积威严肃。
盛欢还没完全放松的身体又僵住了,怀疑他是故意的,一时间也没接腔。
邰晏黎低沉的声线听起来有些许的暗性感:“绷这么紧做什么,今晚不做,忍耐一下,等我手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再喂饱你。”
“……”
闻言,盛欢只感觉人在床上躺,锅从天上掉,本来病房里的暖气就开的足够高,一下子脸就烧起来,直往耳根烫去。
其实早就领教过这个男人风流不下流的本事,有些人,不管他再怎么说了些羞话,你就是很难把那副下流的形象往他身上想,尤其是男女在床上时的交流,即使放在平时不堪入耳,也是房事情趣。
足足愣了好几秒,盛欢才想起来翻个身背对邰晏黎,又过了几秒才瓮声瓮气的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正经……到底谁想要了啊……你……你恶人先告状……手都受伤了还想那种事情……一点都没个正形……”说着顿了下,裹紧了被子,她立即转移话头:“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别再打扰我。”
扯被子的动作也只是做做样子,到底是顾忌着邰晏黎受伤的手臂,动作仍是有些小心。
在这个不普通又平常的夜里,还发生了一件小小的囧事。
就在盛欢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虽然邰晏黎下床的动作有刻意放轻缓,盛欢却还是一下子睁眼醒过来。
立刻撑起身问:“你干嘛?”
邰晏黎双脚已经落地,嗓音温和:“去下卫生间,你继续睡。”
盛欢摸索着床头的墙壁将灯打开,见邰晏黎已经走到卫生间门口,有些不放心:“你手……要不要我帮忙?”
说话间,已经掀开被子下床。
邰晏黎扶着门框回头看向她:“打算怎么帮我?”
盛欢没多想,一边走过去一边嘴里道:“我帮你脱……”
触碰到男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盛欢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停在原地,手背在身后,心里淡淡羞赧,抿了抿嘴,还是坚持说完:“你手不是不方便嘛,我可以帮你tuo了再出来……”说着顿了下:“我又不会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