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观影厅,走廊上几乎没什么人影,盛欢低头盯着邰晏黎垂在身侧的手掌瞧了会儿,片刻后,伸出手握上去,瞬间,感觉到力道有些收紧,与他并肩走着,忍不住微微侧头视线落在他肩头,深灰色的毛呢大衣,看不出有什么痕迹,即便是有,这会儿也该看不清了。
盛欢把视线挪开,随意问道:“我脸上好像有水。”
闻言,邰晏黎侧过脸斜了她一眼,英俊的眉眼间浮起一层淡笑:“嗯,睡得太熟,流口水了。”
“……”
说完,他还抬手在她嘴角边用指腹擦了擦,仿佛在为她擦去残留的水渍。
“拉着我来看电影,自己却睡着了?”
盛欢捋了捋头发,尴尬道:“那我也没想到啊。”
邰晏黎笑笑,不再说什么,牵着她往外走。
盛欢不禁抚上嘴角,没什么特别的触感,当然,她也不会傻到以为自己真的流口水了,记忆模模糊糊的,分不清自己是看了电影,还是在睡梦里梦到了什么。
只是邰晏黎严肃正经的形象在她心里太过于深刻,所以每每有出入的时候,总会觉得不可思议,乍时一想,猜不到他不说破的用意,却愿意相信,他有他的安排。
人真是奇怪,不被爱时难过,被爱时,也会恍然无措的难过。
……
出了商场,已经是十点出头,冷风乍然打过来,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冷,盛欢很自觉的,把自己缩进邰晏黎的怀里。
一上车,盛欢指挥道:“师傅,去四季酒店。”
邰晏黎看了她一眼,挑着眉的样子,估计是在问她,他怎么就变成了出租车司机。
盛欢眉眼弯弯,道:“去嘛,你去了就知道了。”
邰晏黎淡笑了声,即便没说什么,她还是听出来了,他颇有些觉得无奈。
十点半左右的时候,盛欢用自己的身份证在四季酒店开了间套房。
在电梯上行的时候,盛欢瞥见光面映照出的自己,脸颊酡红着,是一副偷偷窃喜的样子。
这时,电梯里,响起邰晏黎低沉磁性的嗓音。
“身份证都备上了,看来是早有打算。”
盛欢一本正经道:“别说话,我们现在是偷情,被人听见了怎么办。”
“……”
盛欢看见邰晏黎黑沉的眸子转向了自己,应该是想说点什么,但下一刻,缓缓笑了下,握住了她的手,盛欢挣了一下,没挣开,恰好电梯到了12楼,发出“叮”的一声。
她把手里捏着的房卡递出去:“你先去,我等两分钟再过去。”
邰晏黎还算配合,拿了房卡先出了电梯,等电梯门再次合上,缓缓下降,盛欢再看向反光镜里的自己,笑容不在,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纠结。
这一幕,算是历史重演。
有些把戏,她总是玩不腻。
但心境已然不同。
换着电梯上下了两趟,盛欢才往开的房间去。
门是半开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