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系之柳絮,定当归来!”这几字是她对远在边关的云牧弦最有力的保证,每当前线的战士传来捷报,她都会欢喜一阵子。战士总是会事后塞给她一些小玩意,据说那是云牧弦每次大战后亲自挑选的战利品。
有喜报自然也有悲的,有次他虽然胜了敌方,但敌寇狡猾假意投降,用冷箭伤了他。据说还是穿胸而过请了四五位大夫还是不管用,血流不止,她怕极了,傍晚就收拾包袱私逃出了府,可到了城门口还是被守城的人给抓了回来毒打一顿,关在她的小阁楼中,不予理睬她的哭闹,绝食!
待她再重见天日时已是三天后了,自己已经无力地趴在草堆上,喉咙干渴像是明火在灼烧,四肢无力的耸拉在那,翻个身都要用尽全力。老爷派人将她押到了密室中,给她安排了绝密任务她将跟着从未谋面的云墨歌一齐进去韩府,去毁了韩家的龙骨。在此之前,就在云牧弦那说她已经死了。云纵未保她不背叛自己,给她服了毒,带她任务完成后再给她解药。
毒蛊每隔七天发作一次,那滋味犹如万虫噬咬苦不堪言。每到这时,她都会抽出枕头下的柳条,细细望着,就像是他还在身旁,陪着自己。
如今他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仔细端详来,高了不少,俊了很多,比以往瘦了。云家现今已然四分五裂,解药之事怕是无望了,她的时日无多了,只想待在他的身边。像小时候一样为他擦汗为他研磨,看着他专注做事的模样,那样就够了!
云牧弦不明所以,只是静静地让她抱着,自己也小心搂着她了在怀中,星空当下,二人如此便是知足!
夜深人静之时,韩夜宸坐在御花园的百花亭中独自下棋,如今他已从韩府内搬了出来住在皇宫中,坐上那把高高在上的龙椅只是时间的问题。
一方受敌可以力拔,可四方皆出动那就是四面楚歌的局势,韩夜宸自己两面跑充当两个人来下棋四面楚歌的局势,是他布给自己的局。
一阵讥笑从树影那传来,白濯身穿夜行衣的行头饶有兴致地漫步在他周围“哟,这不是韩大王爷吗,怎么快要称帝了,一人分饰两角下棋缓解压力!”说着打开折扇,扇起了风“不过这天是真的热,我要不是看皇宫门口的人一圈一圈地我至于套个夜行服吗。”
韩夜宸披的以往钟爱的玄黑服饰,炎热的气候并未对他有多大影响。下了粒白子,眼睛才回了神“你那扇子不知道镶了多少饰品在上面,宝石,玉器,就连镯子你看见好的也要截一段下来安上去,扇得动吗?”
白濯无故仰天大笑“扇不扇地动不重要,我看的舒心便好。像是你在这下棋,棋是玉做的,你的凳子是沉香木做的,这亭子的珠帘是珍珠做的,你快乐吗?”
白濯平日里爱金银财宝在手,也爱美人在怀,圈子混得大了自然是养成看人的好手。
今夜月光皎洁,空气清新。这厮眼睛无神明显是心里有事,不观赏月景散心,反而一个人下起了一盘棋,果然是当帝王的料,连心思都让人晦暗不明。他还是去找自己的好妹妹云墨歌一吐为快吧!
“韩兄,你就在这继续伤春悲秋吧,我去找知心可人诉苦去喽!”白濯扶着墙一跃而上,消失于黑夜之中。
“白濯,白濯……”韩夜宸后知后觉地走了出来,却不料人真的走了。一阵风吹过,他莫名觉得有点冷又退回亭中了。“走吧,走吧都走吧,就剩我一个人!”怒火在心头棋也没了心思下,乱下一通丢在那。往宫中的玉池跑去,听说那的汤池泡着能疏通经络,活血化瘀,这点他早有耳闻是要去见识见识!
因天气炎热墨歌只穿了件露脐的亵衣和露到大腿的亵裤外披着层薄纱,趴在窗边仰天长叹。哀怨声就连树枝上安睡的翠鸟也被吵醒,叽叽咕咕几声,带着几分怨意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