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莽平时只做些饴糖来维持生计,哪里想着能跟镇上的酒楼挂上联系。
“沈家小娘子,我只是想来给你赔个不是,犬子欺负嫣儿的事……”他小心翼翼地应答。
南昭昭见他有一种憨厚的狡猾,正经道:“你不需要给我道歉,孩子做错的事需要他自己承担,我现在只跟你谈生意。”
受到伤害的是嫣儿,接受道歉的却是她,这不合理。
林莽难为了一阵子才应声答应下来:“行,那你说的那个猪肉脯是什么东西?”
南昭昭笑了笑:“你跟我来。”
她带着林莽尝了几片剩余的,又把制作过程给他详细讲解,临走前递给他一罐蜂蜜:“你先去试试,明天先来给我尝尝,要是合格,第一批货先由你们家给酒楼供货。”
林莽受教了,抱着罐子诚恳地连连点头:“沈家小娘子,之前是我们不识善恶,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南昭昭点头算是应下了,目睹全程的沈不语有些费解:“他们要是学会了,以后我们不就有竞争对手了吗?”
“不,他们缺少原料。”南昭昭巧笑嫣然。
这倒是个机会,等林莽成功后,可以让村里其他人跟着也做起来。
蜂蜜只有她一家特供,等猪肉脯成为稀松平常的小吃,她就出一样小吃。
沈陵安是下午回来的,他不仅带来了灵湖水,还有一堆野味。
南昭昭用咬牙用湖水清洗了伤口,这滋味简直跟酒精直接浇在伤口一样,右手微颤的不敢继续倒下去。
“需要我帮你吗?”
她闻声抬头,沈陵安不知道已经在门口站了多久。
此刻南昭昭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他暴君的样子,“不用了相公,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行。”
她怕他会趁机报复。
沈陵安顺手关了门,手里还拿着一块白色的布,他拿白布沾了点带回来的灵湖水:“前几日你也用着湖水给我疗伤?”
她咬紧牙关点头,刚才被裴芝兰拉扯过,原本的伤口硬生生又被撕开了一点。
血染在白布异常明显,沈陵安见她疼得额头冒汗也不吭叫唤一声,烦躁的闷气升上:“以后我不在家,不要随便见人。”
“难不成我把大门关起来就能保证什么事都不发生吗?”她闷闷地回怼。
沈陵安故意手下用力,疼得她表情都扭曲。
“瞎逞强。”
南昭昭不服气地撇嘴,意外发现他其实很细心,白布温热应该是拿热水烫过,除了故意下手重之外,他几乎是很小心地在擦拭伤口,她看着眼前的人,视线从他的墨发到眉眼,鼻梁,再到微抿的唇角。
这个暴君长得还有点帅,长得温润如玉,只可惜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情君王。
两人之间没了话,南昭昭左右转头间才意识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还为他受了伤。
这是绝佳提升好感的时机啊!
她心里酝酿许久,打算上演一出苦肉计,还没开始被闯进来的沈不语打断了。
“母亲,今天下午的顾掌柜给你送来了东西,还捎来一句话,他说,如果你有困难可以去镇上找他,他会为你请最好的医师。”
沈陵安听完手底下一顿,阴鸷的黑眸抬起,刚好对上她无辜的眼:“看来你跟顾掌柜的交情不错,他倒是担心你。”
这是讥讽他连自己娘子都照顾不好,还要让别人来担心?
差点忘了,她当时在村子里也骚扰过不少青年才俊。
“不是的……嘶!”南昭昭酸得眼泪冒了出来,他把所有的湖水对准伤口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