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南昭昭孤身一人带着古九针返回顾府。
与此同时,顾府的后门也先后进去两道身影。
南昭昭这才跟着府上的下人来到宁叶红的屋子。
“准备好了后,屋内只留我跟宁姑娘一个人即可。”南昭昭站在宁叶红的床边说道。
宁叶红身边还坐着掩面抽泣的宁小凤,她手里端着一碗喝干净的药。
“贵人,你要真能治好我的叶红,你让我怎么给你家孩子道歉都行。”
南昭昭都没正眼看她:“都出去吧。”
一屋子人依依不舍地离开,等人都走后,南昭昭紧闭房门,端起刚才的药碗放在鼻子下一闻,眉头紧锁。
“把刚才吃的喝的都吐出来。”南昭昭将碗接在她嘴边。
“南姑娘,这是……我喝的药有问题?”宁叶红趴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询问。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她脸色更加难看。
“你按照我说的做,包括一会儿也得听我的。”南昭昭继续说道,她暂时不能告诉宁叶红真相。
宁叶红倒是很听话,在几次催吐下,刚才的药尽数吐了出来。
“这是……”屏风后突然出现男人的声音吓了宁叶红一跳。
不像顾衡秋也不像顾州的声音,她的屋子怎么出现了一个外男?!
南昭昭示意她不要声张,低声解释道:“我怕医术不精湛,所以特地请来了忠寿堂的柳忠大夫,让他为你诊断即可。”
宁叶红吃惊了下,还是轻微点头。
柳忠从屏风后出来,年纪比刚才的大夫难年迈,但看起来也比较周正。
南昭昭见他发现了碗里的秘密,朝他轻微摇头:“柳大夫,先来为宁姑娘问诊吧。”
柳忠常年给达官贵人看诊,其中的缘由当然清楚。
这个小姑娘半时辰前找到他,威逼利诱说有人要砸忠寿堂的招牌,这才跟来一看。
不过只宁叶红不是一直由他徒弟南守望照顾吗?
柳忠上前为宁叶红把脉,病倒是不难治,先是开了副药方,随后拿出银针,开始为她针灸疏通气脉。
这中间,南昭昭跟她闲聊起来。
“宁姑娘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小姨的身份?”她道。
宁叶红笑道:“我母亲说,以前的荒州都到了人吃人的地步,我母亲跟小姨才跟你女儿一般大的年纪就被卖给镇上的老爷换粮食,好在两人跑了出来。
她们就发誓,无论以后过上怎样的日子,都不会抛弃对方。
我母亲也时常嘱咐我,无论何时都不能忘记自己小姨。甚至她去世的前一刻也在念叨她。”
南昭昭听得认真,只可惜,宁小风那样的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好了宁姑娘,闭眼睡一觉吧。”南昭昭不忍心,往柳大夫的药中添加了些助眠的东西。
她服下没一阵就起了药效。
“柳大夫,这宁姑娘的身体,你也明白了吧,要是今天真不明不白地以为她死了,放进棺材再埋入土里的时候恐怕连喊冤都没处去。”
南昭昭给他倒了一杯茶,见他面色凝重继续说道:“还请柳大夫再到密室躲一阵子,且看你最好的徒弟是怎么枉顾人命!”
柳忠握紧茶杯,一句话没说,又悄悄地潜入密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