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蜜有些诧异,她跟这里的人都不熟,郭小姐这会儿来这苑里,应该不是找她的,难道是来找元桢的?
这么一想,警惕就拉开了。
于是,身板一端,面容谦和的迎了上前。
“郭洁见过夫人。”郭洁朝着她翩翩行礼,动作优美典雅。
田蜜这算是见着真正的大家闺秀了,果然是不一样的。匆忙的回了一礼,道:“不知郭小姐此时驾临,是有何事?”
郭洁望着田蜜微微一笑,嘴角轻抿的样子,十分甜美可人。“妹妹听闻,将军和二公子,坚持去营救我父亲,内心感激不尽,特来此感谢将军和夫人。”
田蜜转了下眼珠,笑了笑,“你感谢元桢,跟他说声谢谢就好了。”
郭洁又是那样甜美一笑,道:“我知道,先前在朝堂上,不少官员并不赞同这样做,可是将军回府后,次日就定了主意,定是夫人的功劳。所以,我也是来谢谢夫人的。”
田蜜啊了一声,突地笑了,“你错了,这不是我出的主意,是我家元阶的主意。”
她特意说了我家元阶。
相信他们的家事,也传到这郭小姐耳里了,你看她耳目多机灵。
郭洁神情果然懵了懵,但立即又恢复了神色,“不论如何,将军,二公子,还是夫人,都是郭洁的恩人。”
“呵呵,客气,客气,这是应该的,他们同为朝臣,理应相互扶持。”田蜜也敷衍了句。
说了这么多,也没请人屋里坐。她觉得,没必要。
郭洁似乎也感觉到了对方不怎么有善意,也自己觉得她一个姑娘家,唐突跑到人家苑中,可能有些失礼,所以面容有些小小的窘迫。
“我听说,夫人也随军一同前去?”
“嗯,是。”田蜜答。
郭洁笑着说:“我也请旨了陛下,去亲迎我父亲,所以,一路上要与夫人同行,所以,今日也是想拜见夫人。”
田蜜怔了怔,啥?一个小姑娘跟他们上战场?这要跟他们一起走一路,不得不成朋友了?
其实她对这小姑娘没有恶意,大人们的事,她一个姑娘家知道什么,十六七岁的样儿,看起来单纯良善的,只是,他爹郭相是元桢的对头啊,这以后肯定是要撕破脸皮,打个你死我活的,所以,既然早知道不能成朋友,她不愿意培养感情,免得以后纠结。
可是,人家上门来又是谢恩又是拜见的,总挡着人家也不好,于是,便勉强露出笑颜,“外面冷,郭小姐到屋里坐吧。”
郭洁面上露喜色,连忙道谢,“谢夫人。”
两一前一后进了正厅。
落座后,侍女倒上茶水。
郭洁看了看田蜜,给身后的侍女使了眼色,那侍女手将手中捧着的托盘呈于田蜜面前。
“夫人,这是一套云锦华服。中原样式,夫人看看可还喜欢?”
田蜜方才就看到了,所以她也没动,浅笑了下,说:“郭小洁,出手太大方了,你实在不必这么客气。”
郭洁见她不肯收,又小心地道:“妹妹知道,您自是不缺宫服的,可咱们一同出宫,是一套便服,行走间也方便。”
田蜜一想,这郭小洁还真是想的周到,她的衣服虽然也是来时新买的,可是风格毕竟跟这边的不同,出行可能会显眼。可是收她这样的礼,总觉得怪怪的。我说刚一见面的两人,送个胭脂啊绢花啊什么的,也就罢了,当作见面礼,郭小姐这礼太实在了。
这时,那捧着衣服的侍女说:“夫人,这是我们小姐的一片心意,小姐别无他意,只是想与夫人交好。”
田蜜只好站了起来,用手摸了摸这衣服的料子,其实她很喜欢,果然与在泉州见的都不一样。“那如此,就谢过郭小姐美意了。”
转身让侍女收下。
郭洁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去南阳关两天日程,还劳夫人照料。”
“哪里哪里,我初来乍到的,应该是郭小姐多照应才是。”两人寒喧了几句。
郭洁又饶有兴趣地问:“听说夫人来自泉州,那是与京城相近之处,一定也是十分繁华热闹。”
“还好吧,其实也是大同小异。”田蜜顿了顿,说,“要说不同的吧,可能是大苏朝局稳定,百姓也是安居乐业。不像……高阳郡,天天打仗。”
郭洁面容微微有异,是听出了田蜜话外有音,在指责她父亲功高盖主,谋逆造反。
“我父亲为一国之相,自是尽忠尽责,替陛下分忧。”简单的说了两句,没再往下说。
田蜜也觉得,大人的事,她一个小姑娘也是参与不了的,怼人家作甚,是她小气了。
“呵,是啊,丞相南征北战的辛苦了,所以,这次有难,陛下才竭力相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