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人又被小月气的吹胡子瞪眼了。
“我说文师爷,你这是干什么?”
“额,王大人,在下胆子有点小,让你见笑了,不好意思啊。”小月看了看门外,好像没有闪电了,于是才从王大人背后站出来。
王大人拿起来茶喝了一口,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年轻人一点胆识也没有,唉!如何成事啊!”
小月尴尬的一笑,“在下从小就怕打雷闪电的,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吧。”
王大人鼻子哼了一声,不想再与她说话,继续埋头看书。
小月想起刚才王大人问她话,便说:“其实我看了曹老先生的批注,觉得略有不妥。”
王大人听她这么一说,眉头一挑,嘴巴一撇,觉得她有些张狂,“哦,那文师爷有何高见啊?”
小月理了理思绪,喝了一口茶水,缓缓道来:“我见曹老先生的治水之策乃是在上游修水库,在涨水时节用来分洪。”
王大人不置可否。
小月接着说:“曹老先生的法子有利有弊,其利在于涨水时节,上游的水库可以截流大量的河水,避免下流暴涨,暂时缓解下流涨水的压力,其弊则首先为在上游修建水库,需要花费很多银两,而且在上游雨水量过大,还水库坍塌的可能性,给上游地区带来潜在的水患。
听到此处,王大人放在手里的茶杯,两眼盯着小月,不发一语。
小月顿了顿又说:“其弊端之二在于河流暴涨一方面有暴雨的原因,另一方面在于河底长期积累的河淤所致使。如果河底清理得当,则可以大大消除河水泛滥的问题,虽然不是一劳永逸之法,但是可以免去一段时间河水泛滥的问题。
王大人突然站了起来,激动的说:“本官也是这么想的。”他发现自己言行有些过激,感到有些尴尬,于是拿起茶杯也不管茶水是否冷热,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说:“那文师爷觉得该如何清理淤泥才是?”
小月沉思了一会儿说:“我这方面见识浅,能想到不过就是在枯水期,将河水一一截留,然后再清除淤泥,或者用小船打捞河沙。”
王大人点了点头,正要赞许小月。
小月却突然说道:“其实还有比这两种法子更好的方法。”
王大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小月问道:“还有那种方法,请快快道来。”
小月顿了顿说:“治水不重在截堵,而在分流,最重要的是引导,让其顺势而为,这样人力物力则可以减少不说,还可以达到最好的效果。”
王大人一听,眼睛发亮了,他拉着小月细说。其实小月也没有想清楚,于是摆了摆手:“王大人,术业有专攻,我只是会些皮毛而已,哪里懂那么多。”
王大人那肯相信,以为她是故意要卖弄,于是退后一步,给小月鞠了一躬,说道:“文师爷,这水患乃是祸害人命的大灾难。之前下官言语冒犯之处,请文师爷多多包涵,可是治水是大事,文师爷不要意气用事啊。”
小月笑了笑说:“王大人真是看低在下了,在下本来没有治水的经验,不过从一些书本上看到零星的法子,哪里敢在大人面前班门弄斧。”
王大人听了气的嘴角翘起来,连带着胡子也翘了起来。小月看在眼里,心里暗暗好笑,真是一个可爱的老头子。
但是没有过一会儿,王大人就拿着茶壶给小月添水,小月吓得连忙站了起来。“不敢当,不敢当。”
王大人闭住自己的怒气,轻言细语的说:“文师爷,兴许你刚才所言非虚,但是你所说的治水不重在截堵,这么多年我自己是深有体会,修河提修了那么多年,年年有坍塌的,有时候河水越过河提就更麻烦了。你后面所说治水重在分流,最重要的是引导,让其顺势而为,并提到减少费用,这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历来我国治水从来都是以堵为主,而你的说法是让它流,而且让它按照我们的想法流,要不是我长年治水,任凭其他人听了你的言论恐怕都以为你在打诳语,说胡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