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敌是友?
这是花颜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
那天她只是想借躯壳用用,却并不想代替任何人活着,所以并没有窥探身体本尊的记忆,而是连同魂魄一起封印了起来。现在想来,却是有些失策了。
在两人对峙的短短几秒,外面的人也都已经跑到了病房门口。走在最前面的人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殷霖,看到已经自行下床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招呼随同的护理人员把她扶到床上去。
经过一番检查,徐昊终于确定眼前的人是真的醒了,而且生命体征很稳定。这让他诧异不已,毕竟半月前她的脑袋里还有一个血肿,血肿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吸收,就算有所吸收,她也最多就是能醒来,肢体应该会瘫痪才对,更别说下床活动了。
但是医学界也有奇迹,谁说她不是遇到了呢?
殷霖看她并没有生命危险,则又无声息的回了隔壁病房,天知道他听到那么多医疗器械一起报警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慌张,他承认,他怕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还在床上躺着没有醒,而隔壁躺着的,却是她活着的唯一希望。
“何静,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徐昊看着花颜道。
花颜觉得被人居高临下俯视的感觉并不好,盘腿坐了起来,想了想,答道:“我叫花颜,至于在什么地方,不是你们把我弄过来的么?”
言下之意,你们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傻。
花颜?什么东西?徐昊皱了皱眉,掏出上衣兜里的钢笔放在她眼前问,“这是什么?”
花颜看了眼他手里的黑色物什,反问道:“这个,你不知道?”
扑哧!不知道是谁没憋住笑了出来。
徐昊的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不应该和一个病人计较,继续和颜悦色道:“对啊,所以才要你告诉我。”
“好哇,你凑过来一点,我告诉你。”花颜朝他勾了勾手道。
徐昊不疑有她,弯下了腰。
花颜眼底闪过一道狡黠的光,忽然伸出手抓着他的肩膀往下拉。徐昊身体不稳往前栽去,情急之下用双手撑着病床边。与此同时,花颜凑了过去,两人几乎鼻尖相对。
徐昊睁大了眼睛,定定看着近在眼前的女人,她有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眼尾微微上翘,挺翘的鼻,长而弯的睫毛,细腻的皮肤,桃色的唇,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喉头不由得动了动。
花颜扬了扬嘴角,其实她只是想试试换副凡人躯体魅术能发挥多大的作用,悄悄撤掉魅术,笑道:“把你吃的烧鸡分我一半,我就告诉你呀。”
早在徐昊走进来的时候,她就闻到了他身上有烧鸡的香味。她现在是人,会觉得饿,而狐狸的天性让她对烧鸡的味道垂涎不已。
咳!
不知是谁咳了一声,徐昊陡然清醒过来,意识到姿势太过暧昧,忙如触电般收回自己的手,慌乱之下,嘴唇擦过她的鼻尖。轰!他觉得全身的血流都倒流到了头顶。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给她检查。”徐昊慌慌忙忙的出了病房。
花颜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凡人啊,还是这么有趣。
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徐昊的心还在狂跳。又喝了两大杯冷水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摸着自己心脏的位置,觉得十分纳闷。一年了,他认识何静已经一年了,在这一年内他们虽不是朝夕相处,但他是她的主治医生,她大大小小的一切检查,包括和许宁的心脏配型都是他做的,按理说,要动心早该动了。
最后,徐昊归咎于自己是活了二十八个年头还没有碰过女人,今天第一次被人调戏才会这样。他又灌了一杯冷水,叹气,看来,自己该去找个女人了。所以,晚上沈从青打电话约他的时候,他一口就答应了。
夜晚,漫谷湟宫。
徐昊穿过喧闹的舞池,直接来到三楼的豪华包厢。推开门,一眼就看到沈从青正拥着两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女子调情。而殷霖和顾焱各自坐在沙发上说着什么。
“来了?”顾焱抬头看了他一眼。
徐昊点点头,绕过沈从青,走到他们旁边的沙发坐下,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昊昊,听说你今天被调戏了,是谁那么不解风情,看上了你这根木头。”沈从青笑得不怀好意,示意身边的女人先出去。
徐昊有些不自然的喝了一口酒,转移话题道:“今天我给何静做了个全身检查,除了颅内的血肿还在,其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但是我觉得她很奇怪”。
“怎么说?”殷霖道。
“她好像失忆了,关于她自己的一切都不记得。智商并没有损伤,但认知力有问题,好像很多常见的东西都不认识,比如说笔、电话、钱以及灯。而且,她坚持自己叫花颜,而不是何静。”徐昊道。
“这会不会和她脑袋里的血肿有关。”顾焱问。
徐昊想了想,答道:“有可能。我在美国留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相似的病例。是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从高处坠落,脑袋着地,昏迷了一年才醒,醒来之后也是失忆,并且认为自己是只蝙蝠,每天都要挂在树上。一直到他三十八岁的时候才恢复正常,不同的是在这二十几年里,他的智商一直只有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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