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判刑坐牢,而是必须死。
杀母之仇,唯有死亡才能让她日夜煎熬的灵魂得到平息。
就连蒋珍儿也被她恨之入骨的神情吓到了。
她仍是嘴硬地说道:“如果我不答应跟你交换呢?
安若儿,哪怕我下地狱,也一定会拖着你一起下的。”
她说着,重又陷入疯狂之中。
白予杰是她,只能是她的。
安若儿掏出一把枪来,指向她的头中心。
“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她眼底的恨意翻卷,全身弥漫着浓重的杀气。
白予杰推开门,看到安若儿拿枪指着蒋珍儿的这一幕,大惊。
“若儿!”
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找来了。
恨意未退,手仍是紧紧地握着抢,手指就扣在枪的板机之上。
她拿枪的手势,不像是个生手,枪稳稳地托在手中,手连颤抖都不曾有。
还有她身上浓重的杀气,此刻的她,已经是让他全然陌生的一个人了。
不是他的枕边妻。
白予杰伸手覆在她握枪的手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感受到她全身都很紧绷。
他谨慎地先把手枪从她手里拿了出来。
幸而安若儿并没有坚持不放。
蒋珍儿没料到安若儿竟然有枪,当那把枪对着她时,她吓得全身都在发抖,直到看到白予杰把枪收走了,才松了口气。
“哥哥……”
她又惊又怕地哭着,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安若儿转身走了出去。
珍儿本来就指控若儿策划了绑架案。如果今天的事再被她抓着把柄,就算已有慕云裳抗了绑架的案子,若儿也会再惹上官非的。
白予杰只得先留下来安抚惊魂未定的蒋珍儿。
等他从医院出来后,已经不见安若儿的影踪了。
她不肯接他的电话,他只能驾车回家。
却在路过附近的一个公园时,看到她的车子停在外面。
终于找到她了。
她却沉浸于自己的世界中,看着公园里一树树的枫叶。记忆似乎回到了多年之前的那一天。
他们第一次约会。
他精心准备了饭店带她去吃饭。可他几乎未曾动过筷子。
那天,发生了好多的事情,有她最美好的记忆。也有恶梦的开端。
她很想跟他讲讲那一天的回忆,可只是在心里存着这种想要跟他分享的渴望,又开不了口。
她做不到。
每当她想要开口时,周围的气压就会突然凝聚起来。朝她压迫过来。
以前做起来那么容易那么自在的事情,现在已经变成。连跟他开口说话都这么困难了。
他们怎么会变成了这样的?
心里被浓重的悲伤涂占,她不敢把目光转向他,怕自己眼神里的绝望,会把他们两个人一同淹没。
目光仍是望着那些枫叶。
片片。层层,红海一样,却无风不起浪。只能像是精雕地画像一般。
那些枫叶像是涂了一层腊油一样,一直保鲜着。和记忆中那一天的一样。
她记得她们停车的那间蛋糕房,她站在里面选着生日蛋糕。
那些大玻璃橱窗,装饰斑斓如梦的美味蛋糕。
玻璃窗外,他坐在车里耐心地等着她。
为了圆果果的生日愿望,她们陪着果果去公园里放风筝。
那天傍晚的枫红与夕阳,已分不清哪一个更美艳绝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