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查知县和几位老爷都吓到了,那山贼不是山贼啊,怎么能随便剿灭?
还有“挨家挨户看看”,究竟什么意思?想想头皮发麻,这草包郡主不会真那么大胆吧?
再一想郡主是个草包,她身边的人可不是,要不然周大将军能放心?那现在怎么办?
众人都瞧着草包郡主,上面主位非常宽大,像小半个床,左右都放了隐囊,俗称靠枕。郡主挪挪隐囊,摆弄舒服了,闭上眼睛又睡了,细微的呼吸,跟钝刀子似得一刀刀砍来。
众人想说个什么,四个骁果卫守在郡主周围,一身肃杀,估计没少杀人。虽说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一刀来个痛快,真要刀架脖子上,还是忍忍吧。
乔毓甫如王侯般坐在左边主位,拿了封地的簿记慢慢看着,不说话气场强大。
书滴坐右边第一排第一个位置,端着一盏茶一直吃到日落,依旧标准的令人心旷神怡。
查越及站着的诸位老爷实在心旷神怡不起来。
他们寻常也都娇贵得很,何尝受过这种活罪?但在郡主跟前,站着是本分,乐意赐个座,怒了让他们跪着也没话说。
查越坐那也不舒服,还想喊郡主,英俊一双死鱼眼看的他心里害怕。
转眼到了天黑,护卫进来点了不少灯,将正厅照得恍如白昼。
周芣苡眉头皱了一下,睁开无辜的大眼睛,干净的像个稚子;看到前面站着诸人,软绵绵的说道:“你们怎么还站着?平时起早贪黑,忙完田里忙家里,都很辛苦,到了本郡主这就坐下来歇歇。来人,给他们上茶。”
说完转个身又睡了,诗华给她盖上一条薄毯,又让骁果卫小伙站后边点,给她挡光。
骁果卫、护卫小伙们年轻力壮,平常当值差不多也就这样,何况还有好戏看。
白老爷、黄老爷、朱老爷等都松了一口气,别管草包郡主怎么说的,总算能坐下了。护卫给他们上了茶,虽然是寻常的茶,这会儿吃着也是一股甜味儿,肚子似乎也不那么饿了。
有些勉强被拉来的人寻思开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郡主可是圣上亲封的,还是周大将军爱女,他们这些地头蛇再厉害,胳膊拧总归不过大腿。郡主看样子是个心善的,要不要赶紧投诚?
而且靖安县的好处被三大家族占了七成,落他们头上好处没多少,有事倒让他们当炮灰。若是能趁机那什么一下,自古富贵险中求,这没准就是个机会。
越想越激动,几个关系不错的暗暗串通,打定了主意。
一串马蹄声猛然惊动众人,明明人马不多,听着却像战场凯旋归来,壮烈又血腥肃杀。
不多时,马蹄声进了前园,然后整齐停下,一队人整齐冲进内园,在正厅外又停下。
最后只有几个护卫及骁果卫进来,每人提着一口箱子,有大有小,都放到香案前黒木桌上。跟呈堂证供似得,到了这意义就不同了。
周芣苡再次睁开眼睛,好像终于睡够了,脸红扑扑的,眼睛明亮亮的。
书滴放下茶盏发话:“来人,服侍郡主洗漱,吃点东西再说。”
骁果卫都站一边。书砚、诗华等早就准备好,带着一队丫鬟进来,服侍周芣苡洗手洗脸,洗完后脸更红润,香的让人很想咬一口。
另有丫鬟服侍乔毓甫、书滴洗手,两人待遇完全一样。
完后端上三碗燕窝粥,周芣苡一碗,乔毓甫一碗,书滴一碗。
周芣苡现在清醒着,看看查越及诸位老爷:“还有没有粥了,给他们也来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