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沫根本就没有生病,另外还想借着请安的机会多多打探一下这些姐姐们的秘密,结果老天不遂人愿,先是莫名其妙“被生病”,紧接着又被堂而皇之地免了请安礼,一个个如意算盘全都落了空,却还要摆出一副对皇后娘娘的恩典感恩戴德的样子,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若不是竭力控制着,恐怕立即就要当场摞脸子了。
“回皇后娘娘,多谢您的好意,霍沫感激不尽。”
见霍沫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雅思琦也是在竭力地控制着,否则恐怕是要笑出声来。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无双,赶快伺候你家主子回去吧。”
雅思琦虽然没读过书,但好歹也是服侍了皇上三十多年,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耳濡目染之下也是时不时地冒出一两句文绉绉的词儿来,很是应景。
霍沫心不甘情不愿地“抱病”退下,没了这个烦人精在眼跟前晃动,淑清总算是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早就该下去了!最好一病不起,就可以天天不用看这张狐狸精脸了。”
虽然淑清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不过雅思琦到底是皇后,做事还是不能像淑清这般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但又不好当众责备李姐姐,令她在姐妹们面前失了脸面,于是雅思琦只得是赶快转换话题。
“你刚才不是问年妹妹怎么样了吗?光顾着跟霍沫说话,忘记跟您说这个事儿了,今儿早上月影过来禀报于我,说她家主子昨天半夜里醒了一阵子,喝了参汤,精神明显好了不少,不过毕竟是病了一场,身子还虚着,于是跟她主子只聊了一小会儿天,就又服侍她家主子歇下了。所以李姐姐你就放心吧,年妹妹没有大碍,在姐姐这里养身子,你们也应该信得过吧。”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
见话题成功转走了,雅思琦就开始捉摸起另外一件事情了。原本这件事情是打算昨天就办个七七八八的,没想到冰凝昏倒了,自然是赶快遣散了众人,忙着冰凝的事情了,现在冰凝病情没有大碍,霍沫也被彻底地打发走人了,雅思琦自然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旧话重提。
“那个李姐姐,昨天妹妹说的那个事情,您考虑得怎么样了?打算给万岁爷瞧点儿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呢?”
其实不用雅思琦,淑清昨天回去之后就开始琢磨起来了,要说弄点儿什么吹拉弹唱的节目,她最拿手的当然是琵琶了,可是皇上对她的琵琶技艺早就不新鲜了,由于皇上也擅长音律之事,因此从前得宠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经常在一起切磋,那可是真正的琴瑟合鸣。可是一来不甚新鲜,二来没有了皇上这个听众,她这么多年来早就没了心思弹琴,技艺很是生疏,根本就拿不出手,跟当年冰凝在先皇面前演砸那次的水平也强不了多少,这才是她最最发愁的地方。
“哎呀,妹妹呀,不怕你笑话,姐姐我确实是想过了,可是想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想好,实在是愁坏了呢。”
“啊?您还用发愁?那琵琶在您的手里弹得是要多好听有多好听,连万岁爷都都赞不绝口呢。”
“哎呀,那是什么时候的老黄历了,不是有句老话吗?好汉不提当年勇。”
“诶,姐姐您也太谦虚了,妹妹也送您一句老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
“别,别,别的事情姐姐敢夸下海口,这个事情,姐姐还真是不敢……”
雅思琦是什么人?这世上很少有事情能瞒得过她的眼睛,淑清这般躲躲闪闪的,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担心自己的那些曲子没有什么新鲜的,皇上都听腻烦了。
“姐姐,要妹妹说呀,您是不是担心万岁爷从前听多了您弹的曲子,现在觉得不新鲜了吧?”
被雅思琦一句话说中了心事,淑清一张老脸登时变得通红,于是又羞又恼道:“你就知道取笑姐姐,可真是没有你这么当皇后的。”
“哎呀姐姐可是冤枉妹妹了,妹妹哪里是取笑您?妹妹分明是想要帮您呢!您看,您不是担心自己从前弹的那些曲子万岁爷听腻烦了吗?这不离万岁爷寿辰还有些日子吗?您新学一曲子也不是什么难事,就这么定了吧,您就弹琵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