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翠珠没有意识到她被喜福误会了,就是十四阿哥自己也没有想到被喜福误会了,他之所以特别叮嘱喜福无论如何不得将今天所见之事传扬出去,和翠珠想的一样,完完全全是为了保住她的脸面,生怕她成为众人嘲笑有对象,让已经被逼入绝境之中的她更加地没有了活路。
喜福哪里知道这主仆二人此前经历了什么,他一直都以为自家主子享尽了齐人之福,因此面对十四阿哥的特别叮咛,当然是糊涂极了:这是担心月影吃干醋?月影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正经主子也就算了,本来就是个被主子临时宠幸的收房丫头,鸠占鹊巢害怪了翠珠,结果还是个大醋坛子,他们主子还这么惧怕,到底谁是主子谁是奴才?
喜福无论如何也是想不通这其中的弯弯绕,不过想不通倒也没有太大干系,主子怎么吩咐他就怎么照做,定是不会出半点大错的。
“回爷,奴才都记着呢,若是奴才记不得,您只管割了奴才的舌头就是。”
“你好自为之就好,赶快过来伺候吧。”
“得嘞!”
喜福见气氛不再像刚才那么沉重,甚会察颜观色的他赶快上前来伺候自家主子,结果他的手才伸进木桶里去就当即被惊出来一身的冷汗,因为他发现木桶里的水全是凉的!也就是说他家主子一直泡在凉水里,可是他一趟一趟地跑了有四五回,就是生怕这水凉下来,怎么还是……
哎呀,也是不对呢,按理说,就算是水凉下来了,也不应该是这么冰凉,而是温吞吞的,怎么这水?喜福一时间被这个意外搞晕了,根本就不知道问题到底是出在了哪里,又害怕自己没有办好差事,又害怕他家主子因此受了凉,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结结巴巴地问道:“爷啊,您,您,怎么用这么凉的水呢,就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也得注意着点儿,千万别把身子给……”
十四阿哥哪里不知道水已经凉透了?他刚才也是因为被翠珠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给弄懵了,最后若不是喜福咋咋呼呼冲进屋来,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又怎么推开翠珠呢,现在喜福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问起他凉水之事,让他既不愿意回答也不想回答。
“就你多嘴,爷的身子爷自己不知道?还用得着你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