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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一阵嘈杂,有唢呐的吹奏声,有人们的交谈声……芳妍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感觉到手中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低下头透着外面的丝丝光线她发现自己正拿着一个苹果做在轿中,身上的粉红色的嫁衣正是她在冷宫中摸了无数遍的那件她初封为侧福晋嫁给弘历时穿的。这件嫁衣是她在冷宫时唯一的精神寄托,那一针一线都是她熟悉无比的。
鼻尖一股酸涩,泪水就这样顺着脸庞滑了下来,芳妍指尖的微微颤抖宣示着她此刻不平静地心,‘这是,这是嫁给弘历的那天?老天有眼,让我乌拉那拉芳妍重新活过。这一世我要将他们欠我的通通要回来!’她如是想到。
芳妍轻轻的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回想着上一世她去世后的情境。她此刻仍然记得,她以皇贵妃礼下葬的时候,魏佳氏抱着十七阿哥温柔的站在乾隆的身边,这是多么的讽刺?她是那样的得意,这后宫之中她成了第一人!
可笑!弘历喜欢的这三个女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对他,都妄图控制他的子嗣,可他还偏偏宠爱到不行。孝贤皇后富察氏在她还是嫡福晋的时候,宝亲王后院其他女人可有孩子出生?唯有一个还是她的族姐!慧贤皇贵妃高佳氏当初与富察氏斗得热,却不忘给后进门的女人下药。呵呵,孝仪皇后?魏佳氏她最是可笑,乾隆中后期,除了她魏佳氏之外可还有其他女人生子?弘历啊弘历,你当真是傻得可爱,这么明显的事儿,你看不出来么?后宫之中唯有我乌拉那拉芳妍真心对他,最终却落得个随葬皇贵妃的下场!你既不喜欢我忠言逆耳,那么这一世我也学着她们的那些温柔小意如何?
正当这时,轿子停了下来,一只脚从轿帘外伸了进来,接着就有人掀起了轿帘,把她从轿子里扶了出来,这时,又有一个婢女走了过来,将她手里握着的苹果拿走,又交给她了一个花瓶……一切都和上一世一样,随着一声“送入洞房!”乌拉那拉芳妍再一次的走进了宝亲王府。
芳妍静静的坐在床上,双手有些紧张的握住嫁衣,尽管知道这个人就是弘历也依然紧张,这是她爱了一辈子的男人,不管他对她如何,总归是她的丈夫。一把喜称伸了进来,缓缓的掀起,露出绝美的容颜。
乌拉那拉芳妍素有满族第一美女之称,白皙的皮肤,饱满的额头,柳叶般芊细的眉下是微微上挑的丹凤眼,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朱唇微抿着。
芳妍随着喜帕的掀起,缓缓的抬头,看到那人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艳,快的让人抓不住。弘历轻咳一声:“咳,你先歇着,爷出去了。”芳妍的双颊微红,起身福身道:“是。”弘历摆手:“不必忙了。”
待弘历出去后,芳妍的脸色又恢复如常,说道:“你们都下去吧。”说罢转身坐在了榻上,弘历还是那样的英俊,一双桃花眼不知遗落了多少芳心,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芳妍轻笑出声:“宝亲王,呵呵。”你曾说册我为皇后是为了给太后尽孝,下率九位,你曾说册我为后只是必须有人在这个职位上,因为这是一个要缺。1你不曾将我当做妻子,我却视你为丈夫。你常常将我与富察氏做比较,说我这不如她,那不如她,你可曾想过,我为何要与她一样?我为了讨好你,处处模仿着孝贤,却惹来一句“东施效颦”的考语。
芳妍的泪再次滑落,想起当年陪着弘历却真定行宫时,弘历写的那句:“劝餐非昔侣,举案是新缘。”且自注:丙寅年来此孝贤皇后相随。2爱新觉罗弘历,你将我乌拉那拉芳妍视作什么?!
你既然处处拿我与孝贤比,那么今世我便让你无处可比!你说富察氏是一代贤后,为何她嫁与你十多年,宝亲王府只有两个阿哥一个格格,并且这三个孩子全都是从姓富察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为何你喜爱的高佳氏频频小产,真的是她做不住胎么?爱新觉罗弘历,你的脑袋是被狗给吃了还是眼睛瞎了不成,这么明显的控制你的子嗣你当真看不出来?
芳妍擦干眼泪,叫了下人进来打水,直到看不出她曾经哭过,这才坐在梳妆镜前开始卸妆。
“奴才给爷请安,爷吉祥。”门外传来一阵响动,弘历掀起帘子走了进来。
“饿了吧?”弘历温柔的说道。芳妍还有些愣神,有多久弘历没有这样温柔的和她说过话了?大多数说的都是:“你烦不烦,总是忠言逆耳些什么?”
弘历走到芳妍的身后,看着梳妆镜中眼眶微红的小丫头,不自觉的放低声音,调笑道:“怎么还哭鼻子了,想家了不成?”说着还刮了刮芳妍的鼻子。
芳妍这才回过神来,脸色羞红,站起身来,依偎在弘历的身边轻声道:“爷真好,妾身还算饿。”弘历瞧着芳妍的脸色笑了:“你以为爷是个恶霸不成?嗯,该罚!”这丫头,什么都写脸上,一看便懂。芳妍的脸色更红了,想要从弘历的身边走开,却不想被弘历箍住了腰,只好说道:“爷,还没喝交杯酒呢。”
“怎么?爷的侧福晋等不及了?”弘历用剩下的那只手勾起芳妍的下巴,痞痞的说。“爷~”芳妍羞红着脸,跺了跺脚将脑袋转了过去,不在看他,身子微一用劲儿,挣了去。心道:这弘历什么时候成了这般急色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