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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咋舌的是,原本躺在地上不停流血的王爷,好似情况有了些好转,嘴角也没有继续流血了。
“动了!动了!手动了一下!”
“王爷要醒了吗?”
“不会这么快吧?!”
北王爷的变化有目共睹,敬神殿内所有人都对这一幕啧啧称奇,那位白衣蒙面的女子在一摊血泊中不停地拨弄琴弦,轻拢慢捻抹复挑,姿态优雅绝美不说,关键治愈效果是肉眼可见的!
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暗影等人这才将提着的心稍微放了放,他们本想在第一时间冲出去的,但因为一直以来他们都没有在明面上示人,所以不能贸然出去,另外已经有人去通知东方空了。
“那女子究竟用的什么法术?刚刚王爷看起来伤势很重啊!”
“不知道,不过看起来很神奇啊!”
“对啊!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弹琴都没有声音的,难道这是什么失传已久的秘法吗?”
“谁知道啊!不过没想到琴音还真的能救人啊!”
“那可不!这让我想起了几年前江南瘟疫的时候,很多人都说听到了仙乐呢!”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据闻那仙乐可以让人起死回生,减轻病痛!”
“啧啧……还真有这样的啊?那弹奏仙乐的应该不是这五号选女吧?”
“这个说不好,不过应该也不是,她弹的我们都听不见……”
“……”
众人低声议论,对五号选女的身份更加好奇,不知她是哪家小姐,以前竟然一直没有风声,这么厉害的女子以前竟然一直默默无闻,真是奇事啊!
“让开!快让开!李御医来了!”
一个礼神司的人领着几人抬着软轿匆忙而来,李治清被颠簸得七荤八素的,一路上都吐了好几次,他的脸色还不如现在地上躺的北王爷。
南树枝对外界不是完全没有感知的,在得知御医来了之后,她缓缓收了手,并再次给君御北探了探脉,发现他的脉象比之前好了很多,心里缓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的命是保住了。
李治清从软轿上下来,腿都有些站不稳,好不容易扶住轿杆,看到血泊中的一黑一白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白衣女子的裙摆都已经被鲜血染红,那躺着的就是北王爷了?
我滴亲娘舅啊,这都发生了什么事?!
李治清颤颤巍巍地走到王爷旁边,看到那张脸更是心惊不已,王爷怎么会伤得这么重?
“李御医,请你尽快救治王爷!”
君越扬对李治清十分信任,就算那白衣选女再厉害,也不过是会些把戏罢了,哪里比得上李治清这种德高望重的御医?
“老……老臣……臣遵……遵命!”
李治清看了一眼白衣女子,结结巴巴地说完之后便给君御北把脉。
他脸上神情琢磨不定,眉头一会皱一会儿舒,让旁观的君越扬心头紧张不已。
从小皇叔就是他最敬重的人,也是他学习的榜样,是揽月王朝的守护神,更是他心目中的英雄,他不希望皇叔出事!
“怎么样?”
君越扬见李治清收回了手,连忙问道。
“回……回……殿下……王……王爷……”
李治清一字一字地说,让听的人急得不行。
“直接说重点!”
君越离开口命令,虽然他的注意力一直在那疑似紫鸢的女子身上,但也没放过君御北的动静。
他心里一直有个疙瘩,那就是紫鸢当年身受重伤,极有可能是皇叔派人救走的,他一直没有查到皇叔和紫鸢究竟是什么关系,而且期间还出来了一个冒牌货,让他一直无从查起,如今这个女子或许可以解开所有的谜团。
“无……无碍……王爷无……碍……只……只是……皮皮……外……外伤……”
李治清心中也甚为惊讶,看地上的血和王爷的皮肤,不像是没有问题的样子,但他脉象平稳,好像正在逐渐好转,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了么?
“无碍?!”
“真的假的?”
“李御医你没有搞错吗?”
众人知道李治清虽然有口吃之症,可医术也是没得话说,不过是个人都知道,王爷怎么可能没事?那地上那么多血可都是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啊!
“老……老臣……不……不敢……妄……妄言……”
李治清脸色一变,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乱说啊。
“王爷!属下来迟了!”
东方空领着人匆忙赶来,在看到白衣女子的时候心里的大石落了下来,还好还好,只要有南主子在,主子应该不会有事的,天知道听说主子从来而降浑身是血的时候,他觉得世界末日都快要来了。
他们之前派人去绝情崖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直在四处查探,却没想到主子竟然会直接出现在敬神殿!
“东方侍卫,王爷已经无碍,这位选女不弃权,那便是北王妃了,本官会上奏太后娘娘和陛下,你先将王爷带回府上,御医随后会开药送去。”
冬谒见王府终于有人来了,这个烂摊子也不用他收拾了,连忙履行还未完成的职责。
“如此便有劳冬谒大人了!”
东方空拱了拱手,而后命人将君御北放在带来的担架上,向南树枝点点头便飞速离开了。
“李御医,赶紧跟上!”
“皇兄,我想去王府看皇叔,你要一同去吗?”君越扬侧身问君越离。
“皇兄还有事,你先去吧!”
君越离此刻一门心思都在白衣女子身上,眼见着她就要离开,心里着急得不行。
“噢……”
君越扬有些不解地看着君越离,心中疑惑丛生,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从刚才起,君越离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未来皇婶,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啊……
不过这些事倒也不是他该搀和的,于是他摇摇头便离开了。
“小姐请留步!”
南树枝正要离开,却发现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他的面容看起来有些熟悉,但一时间她也想不起来是否认识,不过他的衣着打扮是礼神司的官服,认识她倒也不奇怪。
“您是?!”
“您不认识在下?呃……也许我们也的确谈不上认识,但你刚才弹奏的琴,与几年前在下赠与一位参加琴试的选女的琴十分相似,不过遗憾的是,那选女自那以后便连人带琴消失了。”
孙覃当时也没见过那选女的脸,但如今看来她们的整体形态十分相似,十有**是同一个人。
“原来是您?!”
南树枝终于想起来这人是谁了,当初若不是他将月澜拿出来给她弹,她还没机会结识月澜,也没机会利用月澜救那么多人。
“你想起来了?!真的是你?”
孙覃也激动万分,想当初百鸟齐鸣百花齐放的场景仍然历历在目,他甚至每夜睡觉的时候都忘不了那震撼的画面,梦想着有一天能和她再次相见,如今终于见到了!
比起之前她将琴音外泄带来的震撼,现在的她竟然能将琴音收放自如,境界提高了不是一两个层次啊!
“呃……一直没有机会当面向您道歉,实在失礼,这些年发生了很多事,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南树枝有些汗颜,当年金北煊将她连人带琴一起转移走后,她便再也没有想过竟然还会遇见这位拿出月澜的人。
“在下孙覃,是琴部部长,每年负责琴试,在下本来就打算将那惊鸿琴赠与你,因为它在我手中只是一把废琴,只有在它真正的主人手中才能发挥其效用。”
“惊鸿琴?”
南树枝好像有些明白了,孙覃认知的惊鸿琴就是月澜,因为月澜和惊鸿琴的特征刚好相反。
而一旁的君越离在听到白衣女子说惊鸿琴的时候,快步到了她的面前。
“太子殿下……”
孙覃明白太子为何突然冒了出来,他还想和这个未来王妃多说几句话呢,以后她正式成为北王妃的话,他就没机会这么近跟她探讨关于惊鸿琴的事宜,更别提切磋琴技了。
“你先下去吧!”
“下官遵命!”
孙覃心里顿时拔凉拔凉,但太子他得罪不起,只能告退。
南树枝不知道太子是什么意思,想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
“你叫什么名字?”
“呃……回殿下,民女南树枝。”
“南树枝?!”
君越离觉得这个名字十分熟悉,但却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你手中的琴是哪儿来的?”
“这……是一位高人赠与民女的。”
“高人?!你认识紫鸢么?”
“紫鸢?!那是……”
南树枝听到这个名字心头一跳,太子为何会提起这个早被世人遗忘的名字?
“你认识对不对?告诉本太子,她现在在什么地方!你跟她什么关系?!”君越离靠近了几步,有点儿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紫鸢……紫鸢姐姐已经死了……民女是她的结拜姐妹。”
南树枝心中的疑惑更深了,太子的表现好像跟紫鸢很熟?这里有几个紫鸢?他口中的紫鸢和她理解的紫鸢是同一个人吗?
“姐妹?她什么时候死的,埋于何处?”
君越离不甚相信南树枝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更何况以前调查的消息得知,紫鸢也就是南宫紫,她根本就没有姐妹,这个南树枝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这……民女也不是很清楚,我与她已多年未见,前不久才得知这个消息,她托人将琴交给民女的。”
南树枝见太子刨根问底,只能胡乱编了个借口,难道她这具肉身之前做青楼女子的时候和太子竟然有瓜葛?可这都好几年了她以前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听见?
“她的死一定跟你有关系!你究竟是什么人?!”
君越离觉得此女说话漏洞百出,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