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平时性情属高冷,但偶尔也会有调皮的时候。
这天,左霁正在她屋内收拾东西,突然感觉有一道*辣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立时警惕起来,瞧向陌悠然,发现眼前坐在轮椅上的女子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部。她吓一跳,连忙捂住自己胸口,一边对眼前的女子冷言道:“你干什么!”
“霁,你能不能让本殿摸摸你的胸?”其实第一次见到左霁的时候,陌悠然就对她那对与身体比例严重不符的大胸惊叹不已,有伸手摸一把的想法,只不过她当时心里还挂念着其他事情,便很快忘了这个想法。
“你敢!”左霁不敢置信地望着她,一边下意识地后退。
“你我都是女人,你怕什么?”陌悠然转着自己身下的轮椅,步步紧逼。即使她的想法很纯粹,但她脸上的笑意在左霁眼里却有淫邪之意。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一步,别怪我不客气!”左霁亮出自己的武器霁月刀,脸色冷凝,眼里却有几分慌乱。
“哎呦,本殿突然胸口疼。”陌悠然眼珠一转,突然捂住左胸口,紧蹙眉间,佯装痛苦模样。
“你…怎么了?”左霁一愣。她家盟主曾关照她好好照顾这个女人,不得出半点差池,否则拿她是问,所以这个女人在她手底下绝对不能出什么事,不然遭殃的是她。
“没看见本殿胸口疼,快过来给本殿揉揉。”陌悠然依然皱着脸,低垂的眼里却极快地闪过一抹诡谲的精光。
左霁想了想,便迟疑地走了过去,正想弯腰查看女子情况之时,一只素白的手却率先越过她眼前,最终落到了她丰满的胸上,还捏了捏。
她登时整个人石化,直到耳边传来一句,“手感真好。”她才反应过来,脸立时变成猪肝色,整个人跳出三米远。
“你……”她颤手指向坐在轮椅上得逞的女子,见鬼似的瞪着她,气得说不出话。
“你要是觉得亏了,本殿让你摸回来。”陌悠然宛若未见她的愤怒,竟然直接一挺胸脯,姿态撩人道。
啊——
左霁感觉自己快被逼疯了!
“盟主,今天那个女人轻薄我。”当夜,她就跑到南宫煜面前告状,活至今,她从没有这么委屈过。
南宫煜一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玩味,“她怎么轻薄你了?”
左霁难以启齿,犹豫片刻,才回答道:“她摸我胸。”
南宫煜将视线落到她丰满的胸部上,仿佛只是在打量一件器物,没有半分*的色彩,“你与她同是女子,她要摸,你让她摸便是。”
“啊?”左霁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子,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怎么?不服?”南宫煜最受不得属下忤逆他的意思,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如大海一般深邃的眼眸微眯,释放出彻骨的寒意。
“属下不敢。”在弑杀盟里,只有护法可在南宫煜面前自称“我”,其他人一律自称“属下”,但此时左霁被男子威慑,下意识地换了自称,以期获男子包涵。
“她今日怎么样?”南宫煜依旧冷着脸,却换了个话题。
“挺好的,没什么问题。”左霁如实答曰。
“等她完全恢复,你就带她过来见本尊。”
“是。”
几天后,陌悠然终于彻底摆脱轮椅,这段时间积累在心中的抑郁顿时一扫而空。在院子里连跑十圈,停下之际,她已满头大汗,但她却一点不觉得累。
时间已至四月,气温开始转暖,院子里的桃树已经开花,满院子的旖旎粉色。她站在花树下,穿着浅黄的单衣,眉目精致,双颊带粉,被周围的桃花衬得别具风情,当真应了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一旁的左霁见此情景也是微怔,片刻,她才走至陌悠然身边为其拭汗,一边说道:“你既然已经无碍,便请随我去见盟主。”
“知道了。”陌悠然抬手亲昵地戳了戳她的胸,笑盈盈道:“霁,这段时间有劳你了。”
即使上头有南宫煜的命令压着,左霁还是未习惯,连忙闪躲,脸色有些窘迫,“我也只是在执行盟主的命令。”
“你是不是喜欢南宫煜?”左霁三句不离她家盟主,陌悠然早已习以为常。
听得她的话,左霁立时红了脸,沉默不语,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陌悠然了然于胸,但她懂得见好就收,便不再多嘴。
“本殿想换身衣服。”
“我帮你。”
不一会,陌悠然便换了身装束,浅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屺罗翠软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头发被左霁绾了个简单的云髻,为了映衬身上的裙装,侧边插着一支碧色步摇,随着她的步伐浅浅摇晃。
弑杀盟的总舵是一座占地千亩的堡垒,堡垒里面也有亭台楼阁、田野以及河流,好像是与世隔绝的另外一个世界。而陌悠然这段时间所住的地方正是这座堡垒里的一处角落。
走出一方院子,她能看到弑杀盟里的其他人,低级杀手见到左霁都会行礼,尊称一声“霁主子”,左霁反应冷淡,显然已经习以为常。
有人并不认得陌悠然,好奇地打量着她,但左霁在旁,她们也不敢多问。
终于将陌悠然领到南宫煜所住的楼阁前,左霁打开门,示意陌悠然自己进去。
“你不用跟本殿一起么?”陌悠然想起之前无论她多么警惕还是分分钟被南宫煜秒杀的情景,仍心有余悸。
“盟主之前曾交代,放你一人进去即可。”左霁回道。
“请。”她对陌悠然往楼阁内做了个请的手势,陌悠然咬咬牙,只得走入。
她才进入楼阁,身后的门就被外面的左霁关上,她便是想反身离开都不行,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踏上楼梯。
即使未见到那个男子,她都能感觉到这楼阁内压抑沉闷的气氛,漆黑的楼梯宛若通向炼狱的死亡之路。哪怕她极力让自己镇定,她胸腔内的心脏还是忍不住剧烈跳动。每一层楼对她而言都像一处设置了重重困难的关卡,她每上一层,都有如释重负之感,随即又迎来愈加沉重的心情。
楼阁一共有九层,陌悠然却感觉走了一个世纪,再没有当初那份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心态。
终于抵达顶层,她见南宫煜整个人悬浮在空中,双腿盘起,面容平静,周围气流急速地涌动着,当初被其内力压制的胸闷感再次袭来,她捂住胸口,眉间紧蹙,不敢妄动。
这个男人是不是一天到晚不干别的光练功了?不然为何她每次见着他的时候,他都在练功。
等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她才见南宫煜周身的气流涌动的速度渐渐减缓,直至化为无形。他平稳地落到地上,身后的发垂落下来,顺直地披散在背上。
睁开眼的刹那,天下万物臣服在他脚下,霸气尽显。
“女人,别来无恙。”见到陌悠然,他忽地勾起笑意,并非因为愉悦,而是一种肆意却优雅的从容气魄。
“尚可。”陌悠然动动腿,感觉站得久了,脚都有些麻。
“过来。”南宫煜理所当然地对她招招手,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陌悠然未多想,往他的方向走去,只不过,才踏出一步,她就察觉不对劲,当即收回脚,“本殿凭什么听你的,应该你给本殿过来才是。”
“女人,不要挑战本尊的底线。”南宫煜面色一冷,不喜她不听话的举动。
“本殿脚疼。”说得她好像没有底线似的。
本来她很有骨气,但看见南宫煜抬手,她立马怂了,巴巴地走了过去,一边念叨:“行行行,您老有实力,您老是大爷。”她可没忘记那天她被他隔空吸到他身边的事情。那一摔,她实打实地跌在了冰冷坚硬的地上,再加上体内几处筋骨已被此男内力震断,那份痛楚,若非亲身体会,谁会知晓她当时的绝望。
所以,她不得不承认,碰到南宫煜,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抬脸。”见女子终于坐至自己眼前,南宫煜再次开口。
“你要干嘛?”陌悠然不知男子用意,问了一句。
就在这时,南宫煜火速伸手扼住她下颚,令她的脸高高仰起。他垂目瞧向她,居高临下道:“本尊只是想确定一些事情。”
陌悠然吓得脸色都白了,不敢乱动。生怕男子手上一个用力就将她下颚的骨骼捏成粉碎。
细长的柳叶眉下一双形状弧线极为优美的眼眸似水如雾,楚楚可怜,鼻梁高挺强势,红唇宛若冬天绽放的红梅,鲜艳柔软,泛着淡淡的光泽,引人一亲芳泽。她这张脸无疑是美艳的,却又因神色间的隐忍不屈而变得清冷,宛若无人可亵渎的神女,冷艳高贵。
“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见男子好似在打量一件没有体温的器物般盯着自己的脸庞,寒眸中的情绪深沉复杂,陌悠然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女人,我们很久以前是不是见过?”男子并未松手,却突然微蹙眉宇,疑惑地问出一句。
“是么。”陌悠然看着男子冷酷俊美的脸庞,便想起了她前世的师父,心里一阵恍惚。
“你第一次见到本尊的时候,喊本尊那句‘师父’究竟何意?”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对南宫煜不可谓不深刻,因为那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其他人手里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