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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补丁衣服的男孩被狠狠甩到了自己跟前。
当夏浅也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条黑色的鞭子抽向男孩,啪啪啪,一声一声,将男孩打的皮开肉绽,流血不止,周围立马响起了轻轻的啜泣声。
她回过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辆铁皮大马车上。马车上除了自己,还有十几个身着粗布麻衣的孩子,都是十来岁年纪,此刻脸色惨白,神情怯懦,见到男孩被打,彼此抱成一团,躲到了马车的最角落。
这是哪里?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夏浅也的头有些晕呼呼的,伸出手,赫然发现自己原本白皙修长的五指小了一圈,又黑又瘦,几乎看不到一点肉。目光再向下,商场里买的真丝睡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脏兮兮的,还打着三四个补丁的古代儿童装!
儿童装?!
她明明是个二十九岁的熟女!
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镜子!哪里有镜子!她迫切需要一个镜子!
心里有个声音在咆哮,她抱着自己的头,刚想冲下马车,却见马车突然一震,先前那个被打的男孩被丢了进来,然后,一个独眼男人上了车。
这个独眼男人一上来,马车上的气氛就变了,啜泣声仿佛被关上了闸门,整个空间死寂死寂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好久,正当众人不知如何是好之际,被打的男孩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夏浅也刚想问“你们是谁”,便见独眼男一脚踩在了男孩的胸口上,力度之重,神情之狠,吓得她掩嘴惊呼,神智瞬间清明。
老天,这是在干什么?杀人?
独眼男的脚又在男孩身上碾了碾,抬头,一一扫过车上众人,仿佛君王在检查国土。突然,也不知看到了谁,眼睛一眯,冷笑道:“给我记住,这就是逃跑的下场!以后,你们当中若还有谁敢学他,我就抽死他!”
我就抽死他!
最后一句话的杀意是如此明显,孩子们瑟瑟发抖,不敢弄出一点声响。对于这样的结果,独眼男很满意,目光又在众孩子里搜寻了一圈,当看到夏浅也时,不怀好意地瞄了瞄她的胸部。这样下流的眼神,让夏浅也心里一惊,本能就往后缩了缩,感到了一股害怕。
却见男人看了她一瞬,就露出失望的表情,继而将目光移向了别处。最后,男人指了指马车里那个看起来年龄最大的女孩,说道:“阿罗,跟我出来一下。”
听到叫自己的名字,那个叫阿罗的女孩先是一僵,可当看到所有人都躲开她,并给她让出一条路时,她默默起身,一脸麻木地下了马车。
独眼男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欢呼,又警告般瞥了一眼众人,紧随其后也下了马车。
独眼男一走,车里立马就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
“瞧,阿罗又被叫走了。她到底被叫去干什么啊?”
“肯定是好事。你没见到每次她回来,都会得到两个鸡腿——鸡腿啊,我光是想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羡慕也没用,阿罗小气着呢,一口也不会给别人的。哼!有什么了不起,等哪天我也分到了鸡腿,肯定不学她,绝对会让你们也尝尝味道的……”
夏浅也没空理会这些话,转身拉开了车帘。外面已是夜晚,明月当空,草木茂盛,没有柏油马路,没有电线杆,更没有高楼大厦,有的,只是一条又宽敞又古老的林间小道。
而在小道两旁,还燃着两处篝火,分别围坐着三名粗犷大汉。他们一副古代侠客的打扮,头上扎着头巾,腰间配着大刀,身高两米,满脸横肉,刀锋隐隐还有血迹,在月光的照耀下,阴森森的,让人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见此情景,夏浅也的脑袋轰的一声就炸开了:
一群古人?
不是吧?!
难道她穿越了?!
与此同时,离她最近的篝火旁,一个大汉突然指了指远处的林子,对同伴坏笑道:“喂,强哥今天很有兴致啊……”
“可不是。”同伴立马投来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怎么,你也心痒痒了?”
“算了吧,这一批的孩子都是豆芽菜,唯一能看得上眼的,也就是那个叫阿罗的。不过,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跟强哥争。”说到这里,他突然一顿,发现了偷窥的夏浅也,一骨碌站了起来,骂道,“你个小娘皮,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谁让你拉开窗帘的?找抽啊!”
只听呼啦一声,下一秒,夏浅也就拉上了帘子。
土匪?强盗?邪教组织?
老天,她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偷偷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她正猜测大汉们的身份,突然感觉袖子被人扯了扯,回头,见是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女孩。女孩哭道:“小夏,你快去看看吧。穆夜哥,穆夜哥他一直在流血,怎么止也止不住……”
穆夜哥——是哪位?!
她很想这么吼一句,但理智又在提醒她,不能暴露,千万不能暴露。于是,她只能装作一脸担忧地跟着辫子女来到了“穆夜哥”身边。
穆夜就是刚刚被鞭打的男孩。此刻浑身是血躺在那里,只有进气没有出气,身边围着一群孩子,似乎都在担心他的伤势。
“穆夜哥,穆夜哥,小夏来了。”
辫子女说出了这么一句,包围在穆夜身边的孩子自发给夏浅也让出了位置。见此,夏浅也只能硬着头皮走到穆夜身边,虽然状似痛心,心里想的却是:
一。她和这个叫穆夜的是什么关系?兄妹?恋人?师生?(喂喂喂,这个不可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