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珞瞪眼过去,“在你眼中,有坏人吗?”
“怎么了?”突起的声音,轻若羽毛,却压在心间。
几个丫鬟全都低眉顺眼,大气都不敢出。
有些人就是有这种气势,只要他一出现,在场的人都自愿忘了自己的存在。
东方珞看向那个出现在门口的人,额头上的汗珠,折射着朝阳的清辉,愈发的显得晶莹剔透溲。
这汗水在他的身上,散发出的不是臭味,反而带着股子青草的香气。
就那么扑鼻而来。
东方珞就被眼前的美男出汗图给取悦了,嘴角微翘,酒窝就若隐若现恧。
钟凌风盯着那如花笑靥,一时间也移不开眼。
两人这般对视着,丫鬟们便悄无声息的都退了出去。
然后,东方珞的肚子就很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这一刻,东方珞对于自己的大煞风景,当然是难为情的,却又强撑着面不改色。“你媳妇饿了,要吃饭!”
愉悦的低笑声便从钟凌风的喉咙中往上喷出。
他喜欢“你媳妇”那三个字!
东方珞红了小脸,想要从他的身边开溜,“我去吩咐早饭啊!”
钟凌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媳妇,擦汗!”
东方珞就有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忙不迭的推他,“走开啦!饿了!没力气!”
钟凌风却也是不依不饶,“擦了汗,才有饭吃!”
东方珞小嘴一撅,“那我就饿肚子!”
钟凌风叹气,“回京后,很长时间不得见面!”
她以饿肚子来拿捏他,以为他就不会有样学样了吗?
东方珞的底气瞬间就软了,“放手了!你这样子我怎么掏帕子?”
很长时间不见,是多长时间?
经历了昨日之事,对他的依恋竟是成指数增长的。
东方珞掏了帕子,踮起脚尖给他擦汗。
心里嘀咕,个子那么高,也不知道弯弯腰,到底懂不懂得体贴啊?
偏这个男人还吐气如兰的道:“舍不得?”
东方珞不说话,她就是舍不得了,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钟凌风却一下子抱了她,唇便印了下来。
因为猝不及防,东方珞未出口的惊呼便化成了惊颤。
刺刺麻麻的感觉掠过全身。
东方珞瞬间如同不抽离了筋骨般,瘫软无力。
放在她腰上的手一个用力,不是让她更紧的贴近自己,而是将她抱离了地面,让她攀趴在他身上,两张唇一个高度。
他的唇舌带着进攻的掠夺,更带着霸道的温柔,让她全无招架之力。
院子里响起清嗓子的声音,然后便是太监千篇一律的公鸭嗓,“五爷,郡主,贵妃娘娘让咱家过来看看,您二位可是准备好了启程了吗?”
钟凌风的额头就抵在东方珞的额头上,呼吸粗重,心下更是恼怒。良久,才没好气的冲着门口道:“我们自己走!”
外面是离去的脚步声。
东方珞乖乖的趴在他身上不动,若不是署杰刚刚那一嗓子,他们俩怕是要在饿肚子的情况下擦枪走火了。
想想丫鬟们都在外面候着,东方珞就羞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过了得有一盏茶的时间,钟凌风才终于将怀中的人儿放了下来。
食指抚向她红艳的口唇,“先吃饭!”
东方珞就张口咬了下去。
长此以往,她在她的丫鬟心中,还有没有形象可言啊?
偏偏肇事者还一脸的志得意满,挫败啊!
一顿早饭,就在筷子互动和眉目传情中,不辨滋味的吃完了。
换茶上来,两人对桌而坐。
东方珞道:“其实,饭后立即喝茶是不对的!对胃肠不好!”
钟凌风道:“你的槐米茶可以吗?”
东方珞猛拍脑门,“呀!我得赶紧回去制造槐米茶了。”
钟凌风撇嘴,“又不需要自己挣嫁妆,那么拼命做什么?”
东方珞白眼飞过去,“不自己挣,你要偷偷的补贴我吗?翼王府的嫁妆,我怎么可能拿的心安理得。”
钟凌风笑笑,“回京后,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觉得心安理得才行!”
东方珞干脆支肘到桌子上,“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昨夜这行宫之中究竟发生了何事啊?”
钟凌风修长的手指放在桌子上,中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我昨夜不曾离开你半步!”
“那佑武呢?”以为她傻呀!他不曾离开,不代表他的手下也很乖啊!
行宫里出事,佑武却是出现在了宫墙之外,还很巧的碰到了黄鹂,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偏偏她那傻丫头,还对佑武巧合的救场感激涕零。
钟凌风这么狡诈,他手下的兵会是个吃素的?
钟凌风目光闪闪的看着他的小丫头,“他也一直在行宫!”
东方珞道:“我想知道的是,他有没有去做坏事。”
钟凌风往外看一眼,“佑武!”
话音刚落,佑武就闪身出现在了门口。
东方珞捂着心口,也算是如同鬼魅了。“他刚刚藏在哪里?”
钟凌风道:“佑武本来的身份是暗卫,只是跟随我时日久了,便也在人前露露脸。”
东方珞东张西望,“暗卫?周围是不是还有很多?在哪里?在哪里?”竟是好奇的不行。
钟凌风失笑,“身为暗卫,首要的就要学会隐藏自己。现在周边十米之内,除了佑武,没有别个了。”
东方珞小脸放光,“好神奇啊!”
钟凌风笑意蓄满嘴角,“想要吗?”
他的小丫头,总是与别人不一样。
别的大家闺秀,若是听闻此事,怕都是一脸的惊惧慌乱的不行。她倒好,却是一脸的兴味盎然。
东方珞道:“想要,就能有吗?就算你把佑武让给我,我也不会接手的。”
那小子,胆敢觊觎她的黄鹂,居然还不走明路,她正恨得牙痒痒呢!
门口的佑武因为这么赤果果的被嫌弃了,顿时满头的乌鸦。
钟凌风道:“我派了四个暗卫给你,只要你离开翼王府,他们就会在你身边,不会超过二十米。”
“真的吗?”东方珞一下子跳了起来,“我要见见!”
所谓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经过此一事,她觉得身边多些人保护总是没错的。
钟凌风道:“已经在京城等着你了!”
东方珞就一下子冲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钟凌风的腮上吧唧亲了一口。
钟凌风石化掉了,她倒不在乎。
眼角瞄到了门口还有个看戏的,多少有了那么点儿难为情。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的踱步到了门口,“那个,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佑武就越过东方珞的头顶,看向屋内。
东方珞也扭头看,钟凌风正端起茶杯,面上无波的喝茶。
东方珞偷亲他那一下的冲击,被他强行压在了眼底,并且掩饰的很好。
东方珞撅了嘴巴,“你把人喊出来,是准备让他说谎话糊弄我的吗?”
“实话实说!”钟凌风终于吐出了四个字。
佑武这才道:“昨夜,行宫里的某个主子右手被剁掉了!”
“啊?”东方珞倒吸了口凉气,“谁人这么大胆?你做的?哪个主子?皇后?她那只手被簪子贯穿后,应该跟被废差不多了吧!又何必落井下石?”
佑武道:“不是皇后!”
“不是皇后,难道是皇上?”东方珞突然想到了什么,“莫非是七胖子?”
皇上既然已经决定废后,她掉了一只手,正好在废后的借口上再加一笔,又何必集齐所有的太医千万诊治呢?
“聪明!”钟凌风赞叹。
东方珞猛的转身,冲到他面前,“你为何要这么做?现在最有理由恨他的是我!那么,肯为我出气的除了你,就是翼王府了。你这样子做,这不是主动把把柄交到对方手上了吗?你若因此被皇上记恨上了,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