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准备给他好好装扮一番时,却发现在他的枕下有着几张信纸。她拿起来一看,字迹十分潦草,显然是他受伤后仅清醒过的那一次写的——
“花舞,我的女孩,告诉你一个事情,我恐怕以后再也不能陪着你了,所以你要记得照顾自己,想要吃糖人就让桃碧去买。”
谁要你陪着撄!
“记得不要喝冷水,对你的旧伤不好;记得睡前要关窗,生病了要看大夫,不能说大夫是庸医,乖乖吃药……”
真是啰嗦!
“还有,出门的时候千万不要再出什么谜题让人解了,再碰见一个缠着你的无赖怎么办?”
无赖,你一个就够了偿。
“最后,不要再去做一些危险的事情了,我……会担心。”
……
她真是该死,她应该在见那个人第一眼的时候就应该看出来的,那个用着陌生人的眼光看着她的人怎么会是她的萧玉啊!
她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他苍白的唇:“我来了,玉。”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萧玉的嘴角微微翘起,眼角处流下了一滴泪。她抚摸着那带着一点朱砂的地方,最终停止了跳动。
“你不要丢下我,萧玉!你要是走了,那就再也没有人让我记得你了……”
从房屋中传来的那一声声的呜咽,就像一个被丢弃的小兽一样无助地令人心碎……
尾声
一个月后,暮雨亭的湖边,有着一个容色倾城的女子坐在一个墓碑前,在念念叨叨地说着一些话,眼神干净纯粹地不含一丝杂质。
之后,又走来一个女子对她说:“小姐,糖人买好了,我们也该走了。”
“哦”,女子乖巧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墓碑,自言自语:“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下次再来看你哦!”
“桃碧,你说那人到底是谁啊?”
“……”桃碧没有回答,看着这样的小姐她的眼眸顿时湿润了。
在这条热闹非凡的长华街上,有着一对十分养眼的夫妻走在一起,恩爱地让人羡慕。
这时,男人的衣衫被人拽住了,他一怔,回过头看去,顿时僵在了那里,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的东西掉了,给你!”女子对他微微一笑,伸出手,手中拿着一个荷包。
“相公?”
原本愣在那里的男人听见妻子的呼唤后回过神儿,接过荷包后,道了声谢。
“不用谢我,桃碧说帮助人会快乐的!”女子说完后,转身离去了。
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忽然觉得热闹的长华街也变得百世沧桑。
暗淡的长廊,飘摇着水晶绣球灯,镂空的阁窗闪烁着七彩的颜色。
蝶嬅穿过廊道,一束阳光刺目,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年站在大片火红的罂粟花前,墨色的长发飘扬如絮。
盛情开放的罂粟花绽放着妖异的红芒,如火焰一般,吐出致命而醉生梦死的气息。
容楚月摆弄着罂粟花瓣,唇角勾起一抹笑痕,蝶嬅知晓,那是用无数死亡的灵魂栽培的花种。
靡丽的花瓣,以人的血肉为水,骨髓为精,它们的枝藤缠绕着,蜿蜒着,呈现着妖娆蛊惑的美丽。
“蝶嬅,你去哪儿了?”容楚月不曾回头看她,细长的手指抚弄着花瓣,像是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宠物。
蝶嬅没有答话,慢慢地垂下了眸子,绝美的容颜没有一丝表情。
容楚月见到这一幕,轻叹了一口气,踱步转身走到她面前,凤眸渗透着冷冽而极具压迫的光泽,道:”“记得你当初拜我救你的时后,曾经答应我的话么?”
蝶嬅抬起眸子,点了点头,怎么会不记得……
时光飞逝,白云苍狗。
花舞回到了百花楼中,却不曾想看见了这么一副毕生都难忘的场景——
百花楼里的人因为暗藏玄机的事情被莫名的暴露,遭到了大屠杀,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已经什么都晚了。
她就那样孤独地站在满是尸体的百花楼中,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