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明日也上奏本,这邵家欺人太甚。”白郎君的亲爹气的浑身发抖,邵家当真欺人太甚。
白老头儿浑身一个激灵,随即脸色有些泛白,狠狠的瞪了儿子一眼:“你教出来的孽障,去见你娘,请她出来,立刻带着重礼去邵家赔礼道歉。”
“爹……”
“还不快去。”
“爹,儿子并非纯心忤逆,只是这邵家如此跋扈,娘亲去了,岂非受气。”不想道歉自然不能说,而是心疼娘亲,这白郎君父亲的段数显然比儿子高很多。
“糊涂东西,你们都忘了和离的孟家,若是此事到了御前,别说你们,就是为父也定会被申饬管教不严。”白老头儿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这点子道理若是不懂,岂能混成三品大员?不是每个人都有邵蕴华那般的实力和运气,能够平步青云的,更多的还是靠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的稳步上去。
白家男丁一齐吸了口冷气,孟家当初有多惨真是历历在目,这时候白郎君的爹也不矫情了,麻溜到后宅请老娘。
白老太太一听之下,也知道这件事马虎不得,狠狠瞪了儿媳妇一眼,连忙穿戴打扮起来,又命人将还躺在床上的白郎君给塞到轿子里面,赔礼道歉当事人必须得去才见诚意。
结果——毫不意外的吃了忠义侯夫人的闭门羹,人家侯府为了迎接继承人归来,家中开宴,闭门谢客。
白老太太只好回去,白老头儿二话不说,连夜写了请罪的奏本,态度必须拿出来,否则这事儿不好处理。
邵蕴华砸了白家正堂牌匾这件事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京城的大街小巷,各家各户就没有不知道的,很多人家听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提醒自家不成器的子孙,惹谁都好,千万别惹邵家的娘们,惹不起啊,这是妥妥的母老虎,名副其实的那种。抽人砸牌匾她们姐妹真是配合默契。
邵蕴华回了家,直接就让史瑾瑜给她些奏本,告白家丧德败行。
“你虽然是长姐,但是这个奏本还是祖父来上为好。”史瑾瑜没推迟,提笔之前提醒邵蕴华。
邵蕴华摸了摸下巴:“没事,你尽管写。”然后又说:“珊瑚。”
“将军。”
“你去侯府一趟,请祖父明日一早参白家,最好有祖母的联名上书。”
“是。”
史瑾瑜一边写着一边给白家点蜡,这是打算定死白家,若他是白老爷子,一定写好认罪状,承认自己管教不严,这时候一切的辩解只会惹怒女皇。
然后第二天紫极殿上就热闹了,忠义侯果然参了白家一本,直指家风不严,门风败坏,无有私德,嗯!如果不知道事情始末的,听了这个奏本,绝对认为白家烧杀抢掠,坑杀幼童,很多人都同情的看着白家,真惨。
尤其是当听到奏本上还有侯夫人的诉词,白老头儿的身子摇晃了摇晃,这是太宗皇帝的救命恩人,忠义侯无才,忠义侯府沦为空架子,可是依旧没人敢欺到头上,就是因为这位侯夫人,如今侯夫人开口,这事儿肯定不能善了。
那边邵蕴华毫不犹豫的也上了奏本,她也是写明白家不好,最后的地方还写了白郎君对邵五娘的暴力,家暴这件事。
对于家暴,邵蕴华年幼时女扮男装不只看过一回,也正是因为看到这些,才让她定下学武的心,如今看到自己妹妹被打,这才直接炸了。
女皇看着邵蕴华的奏本,真是太得她的心了,家暴简直算是从古至今就有的问题,后世说着男女平等,可是在家暴问题上做的真心不咋地,如今有人提了这个头儿,她定然要好好的保护女人。
别说家暴为什么都是女人,毕竟男女的力气,形体差异在那里摆着,有几个女子有邵家姐妹那个本事?所以家暴,受罪的还是女人多,精神暴力也是一种暴力,不过这个封建王朝,女子地位低下,精神暴力还是女子受害。
“臣有罪。”白老头儿的奏本也早已呈了上去,那边忠义侯府怎么说他都是一副低头忏悔的样子,还有不屑子孙的怒其不争,这般态度拿出来,博得了大多数的人好感。
便是忠义侯和邵蕴华也不在步步紧逼,适可而止的道理大家都懂,何况白老头儿只是祖父,管教白郎君的事儿是其父。
“身为族长,家风不严,罚俸半年,至于其父,白员外郎,管教不严,降职一级,其妻毫无礼仪之念,一年不得出门,抄写大秦礼仪,另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女皇在紫极殿上就开了金口:“主犯私德败坏,焉能成为万民表率,终身不得为官,不得进仕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