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红莲与玄婴四人带惊鸿道长尸身去往昆仑后,崆峒陆陆续续又来了数十位赶来相助的三山五岳道友,除了龙虎山、青城宗、茅山宗的后续人马外,云梦宗也来了人,因为严童颜和新任宗主鸿尘道长有伤在身,所以不能亲到,来的却是花夜雨带着花弄影,以及云梦四绝中的鸿鸣道人。
余下来的还有祁连山圆月洞的月华仙子,玉龙山神阙洞的渡魔法师等等诸人。
到了第五日一早,大道祖师人马集齐,便遣人前来约战。
九劫便同行天真人和九岳掌教率各路道家精英到山下迎战。
山脚下的一块地势稍平,起伏不大的阔地上已经被大道祖师一方的人马占据了,正中左一带一帆三角大旗,上缀诸天星斗,书就昆仑两个大字,大道祖师就端坐于旗下,左右站立各位宗师上师,背后有百余名昆仑子弟。
右一带不远处一簇人等,却是魔道中人,深碧色的魔旗之下站立着妖人王,妖人王旁边一兜软轿,斜倚着他的师父幽云老怪。
幽云老怪身后侍立一人,全身上下白袍裹住,面蒙白巾,背后背着一细长包裹,也是缠绕的严严实实,似是一柄长剑。
妖人王身前背后站立着大鹏王等魔道六王——大圣王、伯宠、幽灵王已死,所以两代魔王只剩下了九人。
在他们后面是一众各色衣衫、各种模样的修魔魔徒,以妖魂等八名妖使妖使为首,锁魔山的谢地及他的女儿谢琴赫然也混在其中。
在昆仑宗左侧是终南宗、崂山宗、武夷宗一干人,各有一面旗帜分清宗属。
奇怪的是,在最边上还立着一面云梦宗的月白旗,旗下孤零零坐着云梦一役后悄然失踪的鸿羽道人,敢是他逃离云梦宗后就归附了大道祖师,这一次是以云梦宗宗主的身份来的,可惜手下并无一员子弟,单人独骑执着宗旗,看起来煞是可笑。
花夜雨也随九劫下了山前来应战,远远地就看见了鸿羽道人和那面云梦宗的宗旗,心中又气又恨,骂道:“这个叛逆安敢掌出云梦宗的旗号,真是气煞人也,影儿,射落他的旗!”
花弄影早已看到魔道队列边角上的谢琴,正与她招手示意,听花夜雨吩咐,赶忙从发间拔下一枚金针,金针一晃化作一支羽箭,然后横过背后古琴,搭箭于琴弦上,瞄准那面旗一箭射出。
鸿羽道人正在那里生闷气,他原本以为投奔大道祖师,大道祖师会帮他大收门徒,扶持他另立云梦宗,可是谁想到,大道祖师根本没有将他的事放在眼里,命他自行筹措。
时间仓促,凭鸿羽一人之力一时间没能收取一名徒众,这次只好只身前来,引得崂山宗出羽道人等人嘲笑不已,自己势单力薄,难以与他们争锋,唯有暗自憋气。
正在气苦时,忽听琴弦响起,随即劲风扑面,抬眼看时,一枝硕大金箭破空而来,噗地一声将他头顶的宗旗射落于地。
鸿羽一惊,注目看去,发现了自山上正下来的花夜雨,心中突地一沉。
花夜雨是云梦宗出了名刁蛮难惹的人物,与严童颜合称二煞,云梦宗上上下下几乎人人敬畏,鸿羽也是积惧久矣,乍一见下意识就想逃走,但又怕大道祖师怪罪,只好隐到昆仑宗众人后面,宗旗却再也不敢升起。
九劫引领一众门徒道友下得山来,距大道祖师队列百步之外止住步,遥对大道祖师等人道:“诸位同道千里迢迢赶来崆峒,九劫有失招呼,恕罪恕罪。”
大道祖师笑道:“九劫,不必虚言客套,我等来意你已尽知,今日一决生死,再论黑白,定要分辨一个真道假学。”
九劫也笑道:“这真也罢假也罢,姑且不论,只说你还曾记得九大连城盟训戒规,当年曾有约,正道与魔道井水不犯河水,二者之间不争、不联、不入,你为何今日伙同妖人王一伙前来伐我?”
大道祖师冷笑道:“什么狗屁规训不提也罢,当年封禁噬魂王时还不是你提议联合的日月魔尊?那时怎么不来讲规训?再者说来,你的弟子丁顶天还不是入了魔道成为了魔道之主?还与我争论规训,你恐怕没有资格。”
九劫一笑:“大道兄说的也是,九劫倒一时忘怀了,不过你侍身邪灵一事,可是事实?”
大道祖师道:“你我无需再做口舌之争,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所谓成王败寇,水落石出,大家道术上见个真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