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风絮山,除了古清风之外,有一个算一个,死的死,伤的伤,昏的昏,瘫的瘫。
潭铜等人不知是死是活的趴在血泊里。
风絮老爷子等人跪在地上,惊恐不已。
就连一直小心翼翼伺候着古清风的费奎此刻也都吓的瘫痪在地上。
流月也不例外。
她的心神被震的溃散。
身躯止不住颤抖着。
她试着祭出元神法相,也试着祭出自身的造化。
但是不行。
不是不能。
而是不敢。
内心的恐惧,令她此时此刻什么也不敢做,就那么瘫痪在地上,身躯在颤抖,灵魂亦如此,仿若坠入无尽深渊一样,又如迷失在无尽的黑暗里一样,被无穷无尽的恐惧笼罩着。
这算什么?
威势?
什么威势?
什么威势竟如此可怕。
比她所遇见的任何威势都要恐怖,哪怕是仙威也没有这般恐怖。
这个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
流月只知此人很可怕,而且远远比她想象中还要可怕的多,也恐怖的多。
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流月缓缓抬起头,发现此间那位冒充君王的白衣男子仿若换了一个人一样。
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流月觉得是一个无知也不知天高地厚的骗子。
后来又觉得这个人不像表面那么简单,似若深不可测的样子。
再后来但她亲眼目睹夺舍重生的地仙飞鬼被这个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震的灰飞烟灭之后,流月觉得这人不但深不可测,同时也是一个神秘诡异的存在。
而。
此时此刻的古清风,负手伫立在大殿,白衣在凛凛飞扬,黑发在肆意乱舞,一张冷峻的脸庞上,那神情之中的睥睨天下的孤傲,那眉宇间滚滚滔天的杀机,那眼神之中舍我其谁的霸绝,无不震慑着流月的灵魂,尤其是古清风身上那股仿若与生俱来的霸势,宛如伫立在天地之间的一座孤峰一样,仿若仙魔,乃至天地都无法撼其分毫。
嗷呜——
三四十道血煞龙象甩着头颅,围绕着古清风在盘旋,发出阵阵吼叫。
那吼叫不是怒吼,而是欢快,是激动,是兴奋的吼叫。
是真的如此。
不管是风絮老爷子,还是罗毅大长老等赤霄人,他们所有人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来自血煞龙象的激动,即便流月的血煞龙象是继承而来,她同样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此间。
他们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个很想问却又不敢问的问题,那就是这个人难倒真是君王吗?
如若不然,血煞龙象面对他怎会那般温顺,此刻又怎会围绕着他激动兴奋的吼叫?
普天之下,唯有君王一人才能做到。
只是。
这会是真的吗?
不清楚。
他们谁也不敢开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