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像少年啦飞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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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

这个名字一公布,全场先是低呼,而后才猛烈的拍着巴掌。↖頂↖diǎn↖小↖说,..o

周星弛有片刻的恍神,随即细细的抚平衣服,站起身。刘德桦跟他关系最好,紧紧拥抱了下,张雪友虽然失落,也与他击掌祝贺。

褚青一边偏腿让位置,一边伸出手,道:“恭喜!”

周星弛微怔,又抿嘴笑了笑,和对方握握手,小心并歉意的挤过长长的坐席。待站到宽敞的通道时,全身方松缓下来,快步走向舞台。

他今年四十岁,终于登上了荣耀巅峰,但是,他已不能笑得仿若喜剧之王,即使在领奖台上……他木讷,呆板,疲惫,还有diǎn无措,使得旁边气场逼人的梁佳辉,更像是一位新科影*帝。

周星弛接过奖杯,咳了下嗓子道:“谢谢,谢谢学友哥,华哥,青仔,刘晔。呃,请容许我严肃少少,说说我的第一次。”

“哈哈!”

底下响起一阵轻笑。

他仍然面色沉稳,慢,且清晰的开口道:

“多谢已故的李小龙先生,因为当年迷恋他的电影,所以立志做演员;多谢b训练班的两位老师,因为他们,我才知道什么叫做演技;多谢监制林丽珍,因为她发掘了我去做儿童节目;多谢李添胜给我拍第一部电视单元剧;多谢刘嘉豪,给我拍第一部古装剧;多谢李修贤给我拍第一部大型电影;多谢万梓良、李力持、吴孟达给我好多演出上的鼓励,多谢大会,多谢广大的观众。”

“哗哗哗!”

掌声如潮,众人心思各异,感慨相同。

进行到这里,结局明朗,估计大家都有谱了。果然,接着的最佳导演和最佳影片奖。毫无意外的颁给了周星弛。

《少林足球》于近两年的香港电影,已经成了打不死精神的化身,它刷下了六千万的历史票房,它让许多不再看本地片的观众重新走进了影院。

评委们明智的看到了这一diǎn,所以把最多最好的奖杯全给了《少林足球》,不是奖励它有多精彩,而是奖赏它的莫大贡献。

吴思远辞去金像奖主席时,曾说过:我们早就荒芜,再热闹的颁奖都是一个假象。

正如他一样,很多为香港电影奋斗十年。二十年的老家伙们,终于累了,倦了,心灰意冷。如果你不懂他们的失落,你就无法理解《少林足球》对香港的意义。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待见他们的这种情怀,尤其是那些失败者。

十项提名的《蓝宇》居然一无所获,让张咏宁非常非常的愤懑,忍不住喷了句:“赤*裸裸的地方主义!”

“……”

关金鹏听到了。但他没法反驳,他自己也是陷入这场集体怀旧与伤感的参与者。人生最无可奈何的,或许就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心中的美好世界,一步一步垂帘落幕。

典礼至此结束。若说感觉比较愉快的,应属那些内地的记者们,暗暗拍着胸脯:幸好幸好,褚青没拿影*帝。不然自己都不晓得干嘛来了。

至于颁奖后的晚宴,褚青没去参加,只是跟剧组成员在酒吧里喝了半宿。

张咏宁的情绪很激动。骂骂咧咧个不停,阿关就在边上劝。他负责安慰苏瑾,人家也挺郁闷的,不仅没获奖,还被当场开涮,变成了嘻笑对象。

因此,她对香港同行的印象也蛮不好的,觉着特自大,盛气凌人。

第二日下午,褚青送走了伙伴们。

对他而言,意味着从2000年底开始,到2002年四月尾声,《蓝宇》的这段故事已经彻底了结,不会再有任何波澜。

…………

汪朔在《无知者无畏》里,曾经把金庸、琼遥喷得欲仙欲死,但他对香港电影却赞誉有加,还特别提到了一部片子,这厮的评价极高:“那部《飞一般的爱情》,导演不知是谁,好看的不得了,手法之流畅诡异,大陆年轻导演倒显出笨,拍东西太使拙劲儿!”

这位导演,叫叶瑾鸿,做过阿关的副手,非科班出身,混迹多年,等自己真正当上导演,已是1997年的事儿了。

他拍了三部戏,《飞一般的爱情》、《半支烟》和《薰衣草》,口碑颇佳,很受年轻人喜爱。

《一碌蔗》是第四部作品,跟《半支烟》的调子相同,将背景放到了七十年代,表现对过去的回忆,以及寻找。

寻找什么?

当然是青春了,少年!

五月初,长洲。

位于大屿山和南丫岛中间,距香港约10公里,人口3万左右,算相当稠密的一个地方。岛上住民以捕鱼和造船为生,近来旅游业也发展迅猛,各项基础设施完备,有个挺庸俗的说法,大概叫:世外桃源。

话说金像奖结束的这十几天里,褚青一直宅在家研究剧本,故事结构很简单,主题就两个字,怀旧。

他演的角色叫阿凡,高个子,有diǎn黑,很瘦,性格略带傻气。

他开始还挺担心的,因为没接触过这种时代背景和生活环境,自己可是在内陆地区长大的。但仔细剖析之后,发现居然也会产生强烈的共鸣感。那一幕幕的画面,与自己的记忆是如此相似,这就有太意思了!

可以说,电影还未开拍,他全身的神经已经调动完毕,喷薄欲出。

“青哥!”

阳光刺眼,黄又楠ding着一头复古的卷发凑过来招呼,态度恭敬。

丫是男二号,妥妥的新人,此前仅拍了一部片子,就是《香港有个荷里活》里跟周公子啪啪啪的那位。

“嗨,阿楠,接着!”

褚青刚削好了甘蔗,随手甩了过去,又拈起一根,右手执刀,刷刷的开始削皮。

黄又楠边啃边看他动作。见那一刀刀下去,不差分毫的剥掉外皮。仅仅十几下,一根长长的白杆子就成了形,光滑平整,连diǎn毛茬都没有。

“哇,青哥,你以前卖蔗的咩?”那小子不禁惊叹。

“少来!我足足练了一个礼拜,削废的就好几筐。”

褚青笑道,自己攥在手里,咔嚓咬了一大口。只觉满嘴甜汁,赞道:“嗯,长洲的甘蔗果然不错!”

俩人呆的这片儿,是岛上的中心街区,窄窄的巷子,密布着低矮的商业铺子。而他们身后,便是仅有的一家古董戏院,挂着几十年的尘埃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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