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辛甘猛地一踩刹车,因为她看到一只猫从车前冲过去,好像是如花。
“喂喂,辛甘,发生什么事了?”
辛甘收摄心神,“爸,没事,就是你说我谈恋爱给吓到了,这事好比原子弹爆炸呀,我都不知道的事辛天他瞎说个啥?好了,我开车呢,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挂了。”
辛大海打了一边的儿子一巴掌,“叫你胡说。好了,辛甘,我打你哥了,你好好开车。”
挂断电话,辛甘下车,那个忽然冲出来的东西是只狗,只是大小颜色和如花差不多,它在马路中间撒了泡尿又溜达回去,拿大马路当它的公共厕所了。
辛甘嘘出一口气,明明是只狗怎么能看成是只猫,一定最近给如花洗脑了。
想到如花,辛甘还没骨气的想到它的腿,也不知道左然郴给它吃药了没有。
啪,一巴掌打在脸上,辛甘骂自己的没出息,那个破猫本来就不待见你,有因为它该死的主淫丢了工作,还想着这对祸害干什么。
辛甘上车,刚转动钥匙,手机又响了。
她以为是家里的,可是拿出来一看,竟然是左然郴的号码。
果然中国人都是曹操,说道就到,他这是什么意思,兴师问罪?要把昨天被钱打的帐讨回来?
既然是敌非友,辛甘还怕什么,她接起来却不说话。
左然郴竟然也没说话,俩个人隔着线路,能听到对方浅浅的呼吸。
到底是辛甘绷不住,她冷声问:“你找我做什么?”
左然郴的声音更冷,“不是我,是如花。”
妈的,真有病了呀。如花?你家如花都是妖精了!
辛甘给了他一个充满讽刺的笑,虽然他看不到,“那麻烦你把电话给如花,让它跟我说。”
那边传来咔咔的声音,好像是换了地方,接着就听到微弱的猫叫声,“喵呜。”
辛甘鼻子一酸,竟然想哭。
如花再不待见她也是被她照顾了好几天的猫,而且还受伤了,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心肠,竟然会被一只猫的叫声感动了,一定是刚才和辛天吵架的延迟表现。
这样的解释才让辛甘释然,她对左然郴说:“它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那我翻译,它不知道怎么吃药。”
果然,辛甘嗤笑,就知道他不会给猫喂药,那药是要一天三次吃的,现在一天都过去了他才想起来,还真是关心他的猫呀。
动物的药跟人的药不一样,都是宠物医生自己给配的,包在小纸袋里,纸袋是一样的,他们也没写名称,就是在上面画着标记。
辛甘耐着心说:“那个写着一的袋子,你用专门送的小勺挖三勺,然后加上那个画着骨头袋子里的药粉一勺,先把这个给它喂上后再从那个写着二的袋子里……”
“你过来给它喂。”
辛甘被他突然的话弄愣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这又是下命令,呵呵,对不住了,我现在不需要采访你,也不必要再弯腰点头的讨好你,姐不伺候。
“去不了,我睡了。”
“起来,穿上衣服,我去接你。”
辛甘真想骂脏话,有这样的人吗?拿她当什么?他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的国王?切,就算是国王也跟她没关系,还是那句话,“姐不伺候。”
“不必了,我今天不舒服,不想出门。”辛甘给自己点赞,说的真好。
左然郴看着如花,眼睛里的情绪猫是看不懂的,“我给你工钱。”
辛甘给他气笑了,这什么人呀,以为钱可以买到一切吗?好,你要买,姐就卖。
“好,一晚上十万,少一分都不干。”
辛甘也就是胡说八道,十万,就算左然郴是世界首富也不会给的,更何况他再有钱也是个给别人服务的律师。
“成交,说你家的地址我去接你。”
辛甘张大了嘴巴,不会吧,他竟然答应了???
既然说了她没法子改口,“不用接,我自己开车过去。”
辛甘到了他家,左然郴来开门。
一进门辛甘就奔着如花而去,其实她不想承认,她在路上一直想着这个臭猫,好贱的。
左然郴在后头跟着,还问:“为什么如花最近都不喜欢吃东西?”
辛甘猛地站住回头,不防撞上了他坚硬的胸膛,揉着额头她声音很大,“你生病会食欲很好吗?”
左然郴退后一步,面无表情的拿起放在一边的药,“拿着。”
虽然知道这个人就这德行,但辛甘还真是无法适应,都说律师也属于服务性行业,那么对他的客户他也是这个阴阳怪气的死样子吗?一定不是的,辛甘脑补,他在客户面前奴颜婢膝就差摇尾巴,在这些不如他的人面前摆谱就是为了找回平衡吧。
敲了敲桌子,他把神游的辛甘唤回来,“喂药。”
辛甘懒得理他,走到猫窝那里伸手揉了揉猫头。
如花张开眼睛,看了辛甘一眼,随后又闭上一脸的淡漠,但却拱着头让她继续揉不要停。
这算什么事儿,还真是个嘴巴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的小妖精。
辛甘按照标准给兑好药水,给放在宠物医院给的猫粮里,然后放在如花面前,“小坏蛋,赶紧吃,就不爱看你这副吊了吧唧的样子。”
左然郴拧眉,还是头一次见个姑娘家把脏话说的如此自然,虽然人家讲脏话并不违反,可是他怎么就那么想管教她呢。
想到做到,左律师抬脚踢了辛甘一下,“喂,注意你的措辞。”
辛甘扬起精致的下巴,从这个角度看她大眼水盈盈的,小嘴粉嘟嘟的,非常可爱根本不像个说脏话的女屌丝。
眼底一片漠然,左然郴眉头拧的更紧,“会教坏猫咪。”
辛甘差点笑裂,“你家猫咪听懂人话呀,如花儿,你能听懂我说话吗?现在我说左然郴是个王八蛋,你能听懂吗?
眼睛直瞅着左然郴,她眯着的眼睛就像个小月牙儿,“左然郴王八蛋。”
左然郴居然还能保持面无表情,漠然的眼睛一片冰晶水清,好像她说的是别人。
但是如花却不干了,它从食物里抬起头,冲着辛甘龇牙,还呜呜的叫。
我去!难道这个猫真的听懂人话?
左然郴蹲下,眼睛里有笑意,“辛甘小混蛋。”
喵呜,如花叫的特别好听,是深表赞同。
辛甘都快给气死了,果然都是一个臭德性,她把剩下的药放在左然郴手里,“给钱,走人。”
左然郴看着她那只细白柔软的小手,“没有现金。”
“支票也行。”
“没有支票。”
辛甘把她的野生浓眉一挑,“感情你的意思是没钱想赖账?”
左然郴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深,“不赖账,明天你去律所拿。”
“切。”辛甘也就是逗逗他,哪能真要他十万块,她又不是龙庭的公主。
见辛甘拿起包要走,他在她身后说:“明天还来。”
“来你个大头鬼呀,刚才我都给你看该怎么喂了,再不行你把它送到宠物医院里照顾到痊愈再抱回来,我没那美国时间。”
“辛甘”左然郴的嗓音压得极低,“如花受伤是因为你看惯不当。”
“你……”辛甘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好,很好,左然郴,什么都是我不对,既然我是人渣我索性就渣到底,谁让你把它托付给我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你,左律师!”
辛甘这次没有笨的拿自己去撞他,而是捡起沙发上的抱枕扔了过去,抱枕很柔软而且被左然郴接在手里,他捏了捏又放回到沙发上。
辛甘关门的声音很大,走路的步子也重,他听的到。
唇角再次翘起,他回头看着把混着药水的汤汁舔的干干净净的如花,低沉的声音犹如梦呓,“她才像只小野猫,你说是吗?”
喵呜,还是一张谄媚脸,但是谁有知道如花是不是在腹诽,少拿那个蠢女人跟我们聪明可爱又美丽的猫咪比。
左然郴给辛甘发了条短信,“继续照顾如花,我给钱,还接受你的采访。”
辛甘到家的时候才看到,她回了俩字,“呵呵。”
她以为这就是她和左然郴最后的对话,以后俩个人就是俩座山,永远不可能碰在一起,却没有想到不过是一个晚上12个小时,命运又把他们牵扯在一起。
早上,她去了广告部报道。
常诗诗因为不在记者部,穿的也比以前更大胆了,短到刚包住屁股的短裙,大冷天的还光着胳膊,辛甘替她冷,所以见到她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常诗诗冷笑的翘起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这报应来的也真快呀,所以这人呀,还是别做坏事的好。”
辛甘心里发笑却懒得和她斗嘴,去广告报领导那里报了个道,广告部主人是个和善的小胖子,他知道自己这地方就是历史电视里发配边疆的边疆,很多人在这里呆几天就走了,也有人永远的离开了报社,但是他自己蛮喜欢这份工作的,虽然有压力也有挑战,而且赚的也不少,能不能混的开,还是要看她们自己。
常诗诗算是站稳脚跟了,才来了几天就拉了好几个单,但小胖子不看好她,以色侍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总觉得她做的下作。
这一上午也没什么事,辛甘坐在电脑前刷淘宝刷微博也各种刷,刷着刷着,从报社的微信群里跳出一条私信。
她一看,竟然是杂志部那边的总编。
辛甘吓了一跳,心说不会是自己上班淘宝给人告了吧,她警惕的看看左右,常诗诗那个践人不在,应该没别人吧,她看广告部的人都挺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