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周庆继就再没有出现在系统宫了。
系统宫也迎来了另一位常客——楚云云。
自那件事之后,楚云云似乎一下子就爱上了往系统宫跑,大有把它发展成第二个家的架势。
周惟和楚云云见得多了,竟有了些惺惺相惜之意。
两人的性格虽然不同,但女修与女修之间,但凡没有触及什么雷区,感情发展起来也是快的。
周惟不爱出门,也常有孤独之感。
而楚云云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事的影响,开始频频找周惟谈话。
说得多了,两人都感觉找到了个可以说话的同类。
不到一个月下来,周惟和楚云云就成了关系相当亲密的闺蜜,就差义结金兰了。
在这一段时间中,周惟除了修炼外,惟一做的事情,便是和楚云云聊天了。
因为和楚云云的相处,周惟对于小仙境的陌生感和距离感渐渐消失,她也能摆脱那种如影随形的孤独感。
那日,楚云云和周惟懒洋洋地躺在郁郁葱葱的草地上。
两人手边,都摆着一盏盛了美酒的琉璃杯。
侧躺着,看到得是假山碧泉。
仰躺着,看到得是白云悠悠。
周惟侧起身子,看着悠然仰躺着的楚云云,道:“云云,那天你从我的系统宫回去,到底是怎么审问你家周庆继的?”
楚云云脸色一红,她翻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提这个话题的?和闺蜜的男人弄得不清不楚,你不应该避开这个话题吗?”
周惟对着楚云云裂开嘴:“我清清白白的,有什么需要避开的!说吧说吧!他是怎么和你解释的?我也有点好奇。”
楚云云也侧起身子,正对着周惟。不怀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周惟几眼:“清清白白?那华丰呢?你如果清白了,华丰他还算你道侣?”
周惟简直被楚云云“会心一击”,她老老实实地躺回了草地上,望着蓝天白云,佯作忧伤地叹了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噗嗤!”楚云云笑了:“所以,一夜风流就够了,不再需要第二夜了?”
“……”周惟脸上的“忧伤”瞬间垮塌:“云云!我在一本正经地抒发情感。你不要让我瞬间把脑子开到天际。”
“好!好好!”楚云云认错般的举起双手:“那也你说说。你和华丰是怎么回事?”
“总感觉你在听八卦啊……”周惟感叹了一句。
楚云云挑眉。脸上的表情说得是:你到底还说不说!
周惟轻轻叹息:“云云,我们身为修真者,和凡人女子总归是不同的。我们活得太久了……云云。在周庆继之前,你曾遇到过让你牵动心肠的人吗?”
楚云云神色微动,她也缓缓地躺回草地上,两手叠在头底下。
整个人都舒舒坦坦地躺好了。楚云云才道:“前程往事皆已矣。周惟,若你是纠结于过往。那我便要瞧不起你了。”
“执着的爱情固然美不可言,可你也需珍惜当下。若是为了过往,而让如今的日子一塌糊涂,那便不算我楚云云的朋友了。”
周惟笑了一声:“并非如此。我有此一问。并非是我纠缠于过往。”
周惟转过头,看着楚云云:“其实,在修真这条路上。我算是独行侠了。无师长指引,无姐妹相伴。有时候。我也会惶恐,自己的路是不是错了。”
楚云云转头,张口欲言。
她话语还未出口,便被周惟打断了:“其实,其实,我知道自己是对的。若我真的这般想不开,忘不掉,我又如何渡过重重心魔,达到今日的修为。”
“不错,”楚云云肯定地点头:“你若心魔不去,你自然在修炼上难以寸进。你修炼顺利,这也说明,你没有做错。你正是我楚云云朋友该有的样子。”
“嗯,”周惟轻轻应了一声:“我与华丰的问题,有些复杂。”
楚云云挑眉:“说说好了。我又不会同华丰说。”
周惟笑了笑,她灌了一口酒,缓缓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楚云云硬生生憋住了笑意。
周惟继续道:“一开始,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动心了……”
“嗯嗯,”楚云云点头:“然后呢?”
“然后,”周惟拧起了眉头:“然后我发现,华丰这人压根不是我原来以为的模样。这货是个内里墨黑墨黑的货。”
楚云云若有所思,没有打断周惟的话。
“可是……好像,我没有退货的能力。”周惟总结了一句。
楚云云大笑起来:“没有退货的能力?哈哈!难不成,华丰还对你用强了?”
周惟歪着嘴,瞥了楚云云一眼,默不作声。
这让她怎么说?
说,她被华丰拉上了贼船,从此变成了他组织里的一员?
说,她既想要跟着华丰的脚步,干掉天鼎门,又想同这样的华丰保持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