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其政,不谋其事。北堂傲自己位置还没坐稳呢,自然不议这里面的长短,只面露一丝丝悲戚,跟着微微叹气:“哎——”心里冷冷地腹诽:开口闭口就说人没养过孩子,一个男人能强打笑容活四十年也是不知后面遭了多大罪。
北堂傲只跟着轻轻这么一叹,后面还不接腔,想要挑起一个话题的柳老太爷,一时也不知怎么再开腔了。
不管怎么说,二人都是头一遭见,喜欢啥,爱啥,大家一个摸不清一个的底儿,加上北堂傲又是个只知被人奉承迎合,何成讨过别人好的人,一句话过去,二人就冷场,两对无言了。
北堂傲倒好,柳金蟾在身边时,他爱依偎着;柳金蟾不在,他可以一个人看书看一天,爱的就是“清静”二字,若非有了孩子,他可以一个人宅在屋里十天半个月,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当。
但老太爷可不行,一天张家长李家短,这一天,只要睁着眼,他就要和人叨叨,这气氛一静,他便有满心爬满了小蚂蚁的不适感,左看一眼北堂傲,右看一眼大门口,不过是一刻没说话,他人已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躁不安了。
“你,不去看看孩子?”老太爷无话找话。
北堂傲一愣,这才想到一件要紧的事儿,他和孩子们还得换孝服,给家公披麻戴孝呢!
“那老祖宗!孙女婿先去去!”北堂傲闻声就起,立刻请辞,老太爷有些傻,他不过是客套客套。
“也……也好!”
老太爷想说点什么挽留的话,无奈一时也不知说什么,若赶在平时,女婿孙女婿们,但凡一见到他,就跟马屁精儿似的,一窝蜂似的上来讨好,想尽一切办法骗他手上的好东西。
北堂傲也不做他想,抬脚就要那边院子走,不及老太爷喊“你还真丢下我一个孤老头哈”,外面刚出去喊长工的李二领着两个长工就干了回来:
“四姑爷,都喊回来了!”
北堂傲一回首,另外两个黑黑瘦瘦的小个子男人就映入眼来。
也不知是北堂傲此刻柳金蟾不在身边,心里烦躁呢,还是刚才陪笑久了,此刻脸上也笑不出来了,冷着一张脸转过来,就把昨儿就跑了的长工吓得“噗通”一声,全跪在地上直呼:“四姑老爷啊,您大人大量,饶过咱们兄弟吧,我们兄弟再也不敢了……”云云。
北堂傲起初心情还不算坏,但一听这“四姑老爷”,乍听咋觉得像在骂他“死孤老爷”呢?
这快过年的,越听越觉得不吉利!
“喊得什么!”北堂傲忍不住冷冷出声,觉得这些人都是知道柳金蟾那些个乱起八糟的事儿,所以大家才这么喊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怒,“谁是你们死孤老爷?”躺在那边那个才是!
“呃?”
二人见惯了装牙舞抓的,哪见过眼一瞪,就跟要取人命一般的人,吓得一僵,接着就是不自禁地冷冷得一个哆嗦,一时连话也喊不出来了。
奉箭素知北堂傲这块心病,怕北堂傲这一时见不着夫人在身边,又起了胡思,连忙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