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也可……也可……随你如何……”北堂傲一头扎进被窝里。
接下来老床“砰砰砰——咚咚咚——嘎吱嘎吱……”再“嘎吱嘎吱——”,并配以形同午夜狼嚎的一般上下高低起伏、时而悠长悠长,又时而短促有力的“啊啊啊”“嗯嗯嗯”等不同频率的低呼呐喊声——
直到次日雄鸡高亢的一声“起床了——”,这屋里好似交响乐一般的午夜狼嚎方稍稍减缓,然后逐渐平缓,最后被均匀的呼吸声取代。
夜,今日的夜是如此的漫长又漫长。
待到柳金蟾醒来时,已经是次日的晌午,临近傍晚之时了。
可怜的何幺幺一早就为他转正的事儿激动得团团转,欲找柳金蟾看看他今儿要怎么打扮,要怎么见人,又要穿那身衣裳好吧,女婿娘家的门却是久扣不给开,还说什么小两口都进城了——
明明他就在外面听见,那三个小胖孙还在院里又跑又叫,接下来,又好似囡囡和大宝两孩子打架了的声音,但人家说没人在就是没人在,可恨的是,说金蟾不在,他理解,但哪个走到哪里,都恨不得把三个孩子拴在裤腰带上的女婿,也不在,就非常可疑了。
无奈,他这当公公的觉得可疑,也不可能闯进去,这……是人家女婿娘家人的屋,可不比他们柳家大院,他可以不管不顾地在金蟾屋门扯着嗓子喊——
就是你小两口眼下正如火如荼地办事,此刻正在得趣时,他也会让她们夫妻戛然而止,停下一切,先把他今天最要紧的衣裳挑好了。
但梦想就是梦想,人家门都不给开,出来个小孩,就说不在家,他……何幺幺眼下只能悻悻然地打道回府,找那个薛青给看看了。
院里呢,爷在睡,夫人在睡,大小姐妞妞在看书习字,剩下两个躲在远离妞妞的的地方玩墨水,也想妆模作样地写写字字,谁想大宝笔挑得太大,一蘸墨,就不小心溅了囡囡一脸的墨水。
囡囡岂是个能吃亏的,当即就一笔给大宝脸上画去。
大宝以前在府里就是金枝玉叶,而今北堂傲亲自带后,更是养得比妞妞和囡囡都尊贵,每天出门,北堂傲亲自抱在怀里,鞋都不沾泥的,此刻突被囡囡一画,顿时觉得委屈,张嘴“嗷嗷”要哭两声,便被囡囡骂了句:
“小气包包夹核桃……”
大宝一听这话,别看三岁,火气也不小,眼泪还没等出来呢,果断的也拿笔在囡囡脸上横了一笔,他笔粗啊,这一横过去,囡囡大半张脸就是黑的了。
囡囡恼了,反手又给大宝一笔。
就这么着,奉书安排人出去打发何季叔的当儿,两小孩就战成了一团,最后待雨墨那边听见屋里有哭声,赶来一看时,了不得了,两张小黑脸以宝做一团,打得难分难解。
“哟哟哟——小祖宗们,赶紧放手、赶紧放手——”雨墨赶紧上来拉囡囡。
大宝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手脚特快的他,别看手上没笔了,但人脑子聪明啊,就着小胖手,就印了囡囡一个五指印。
雨墨见状,赶紧放下囡囡去拉大宝,囡囡岂是个示弱的,趁雨墨分神之际,“啪——”一声,照着大宝脸上也送了个五指山,但……
声刚落,赶来的奉箭已经推门进来低喊道:“一会儿夫人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