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毅榕不愠不怒,在他身后朗声道:
“大人倒是心胸开阔,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又为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容不下,非要赶出来,自立门户呢?”
叶澜脚步一顿,回身怒视着他,沉声道:“这是本官的家务事,岂容他人置喙!”
“那小生要娶谁,投靠谁也是小生的私事,还望大人不要强人所难。”
连毅榕笑着道,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
叶澜不说话了——被气的,他觉得带着礼物送上门来给人羞辱的自己,简直就像头活生生的蠢驴!
他恨恨的甩了一下袖子,转身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
“你可不要为今日所说的话后悔!”
话音刚落,人已经踏出了门槛,然后,就是一声惊叫。
丞相大人看着鬼鬼祟祟躲在门外的二女儿,惊怒交加的怒吼:“你怎么会在这儿!!!”
只见叶菲函穿着一件鹅黄色的烟笼梅花百水裙,内衬淡嫩绿色的锦缎裹胸,袖口还绣着精致的银纹蝴蝶,腰缠玉带,将窈窕有致的身段展露无遗。
妆容明显也是费心化过的,长长的黑发盘成了精致的半月髻,以一根金簪挽着,周遭还缀了几颗拇指大的珍珠,更显贵气逼人。
一看这架势,叶澜哪有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的?
面对着叶澜咄咄逼人的目光,叶菲函为了自己将来的荣华富贵,硬着头皮拦住了他的去路,跪下哀求道:
“爹爹,您不能就这样走了!状元郎他、他也是有苦衷的!”
她今天盛装打扮,还偷偷的尾随叶澜出门,就是为了要再见状元郎一面,顺便再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她就不信,就凭她的花容月貌,状元郎若是细细看过了会不动心!
上次的见面实在是太短暂了,根本不能算数!
叶澜已经快要被这位猪队友气笑了。
“苦衷?你现在倒是知道体谅人了啊,那当初见到他时爱理不理又是为哪般?”
叶澜抖着手指着跪在他脚边苦苦哀求的叶菲函,大声喝问:“我问你,那时你可因他的扮相寒酸而对他瞧之不起?!”
他可不是什么护短到连理智都可以抛弃的人,相反,若是自己家人拖了自己的后腿,叶澜会更加生气!
若是单单那些下人羞辱了连毅榕还好说,自己的女儿都跟着插一脚,也难怪人家会对叶府退避三舍了!
叶菲函会承认才有鬼。
她带着哭腔,细声细气道:
“才不是呢,女儿、女儿那时只觉得他是一个外男,随意搭话不合适,是半点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的!而且,他虽穿的破旧,却一身正气,是个君子,令女儿倾慕不已呢……”
最后一句说的余韵悠长,还适时的羞红了小脸儿。
但凡一个男人,听到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长得很不错的女人这样说,十有八·九会被打动。
他们会想,美人儿说倾慕他们呢……这证明他们本身的确是很不错的,直接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
而对于这样赏识自己、雪眼金睛、很是识货的美人儿,男人们大多数的做法则是会直接顺水推舟的娶回家去,自此以后琴瑟和鸣,双宿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