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屑嗤笑:
“我才不稀罕你的同情。
只是想告诉你,我,你是永远都消灭不了的。
哪怕我再也不会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你的面前,也不过是你哥把我藏起来了而已。因为我见不得光,不能被世人所容纳。但我依然是你哥的一部分。
没有我,你哥也将变得不完整,你能明白吗?”
叶离枝嘟起粉润饱满的小嘴,郁闷的想,你丫还真的把我当成小孩子看了。
她又怎么不能理解?
这人说的没错,人都喜欢把好看的一面露出来,把险恶的一面藏起来,以博取别人的喜欢和认同。
可若没有险恶的那一面,早就被别人欺负到死了,连生存下去的资本都没。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你是不会害我哥的?也不会伤害我,以及所有你爱的人?”
男人轻哼一声,没有回答,转头傲娇的走了。
“喂!”
叶离枝追了几步,没追上,好笑的看着他大步流星远去的背影。
只觉得今天这男人,看起来居然也有几分可爱嘛!
叶逸文大婚后的一个月。
春风过境,万花盛开,连带着夜风里也裹挟了馥郁的花香。
叶离枝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的梳妆打扮。
黄铜镜下,正摆了一张安如瑾偷偷潜人送来的纸条,说是今晚邀她一叙。
自从那天酒后失言,被太子戳破前世之事后,她就再没有回到太子府,更没有再见到太子过。
为了不让安如瑾起疑心,她以安如晦不想败她名声,在将她纳为侧妃之前让她暂时安住在这栋宅子里为由,解释了两人为何分居两地。
安如瑾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他了解安如晦的性子。
那人最是注重道德礼仪,要不是叶离枝大哥去世,他的大哥恐怕也不会一时冲动将叶离枝接回自己府去,对于姑娘家的名声,他的大哥向来是比姑娘看的还要重的。
梳好发髻,叶离枝放下桃木梳,轻轻叹了口气。
她以为她和安如晦之间的孽缘终于结束。
可这些日子以来,那人却夜夜入梦,纠缠不休。
每次梦境结束时,看到的都是他决绝离去的背影,让她惊醒后,一抹脸颊,满手都是泪和汗。
她开始想念那双美丽的凤眸,削薄的粉唇,温柔的笑颜,动情的话语……
如果说安如瑾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那他就是一泓荡漾的春水,在不知不觉间,悄悄潜入你的心田,滋润它,守护它。
一旦他离开,渐渐干涸的心将会比被利刃狠刺一刀拧搅翻转,来的更难捱、更涩痛!
叶离枝猛地深吸口气,将到涌上眼眶的泪意全部逼回去,对着模糊朦胧的铜镜努力绽开一个堪称完美的笑容。
好了,好了,叶离枝,不要犯贱,是你一直想着要那人离开你的,如今那人真的离开了,你应该为他高兴的,不是么?好,来,笑一个……
“小姐,叶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