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了?”凤情露出几分玩味的笑来,充分表现了什么叫做‘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并不。在下只是想提醒凤扬王一句,失忆并不代表她会忘记以前所有的记忆,有朝一日若是不小心得以复原,而她最想亲手除掉的人却早已被你解决了,我想……这会成为她一生的遗憾吧。”
凤情拍着扶手爽朗大笑:
“你倒是将求我饶你一命的话编排的很是冠冕堂皇。不过,你说的对,本王为了她,什么事都能做的出来,多花费点人手看住你什么的,都是小事。为了你的小命能活得长一点,你也最好祈祷她这辈子永远都不会想起以前的事来。”
“在下明白。”
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安如瑾很满意的带着一身的束缚,跟随来时的看守、脚步沉重地慢慢回了地牢。
他的一只脚后面还拖着一只大大的铁球,想要逃跑,难如登天。
凤情跟他原本就是无冤无仇,放他一马毫无心理障碍,为的也不过是有朝一日,为自己留一条后路罢了。
有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好似不存在一般,但偏偏它确实在,而且无法完全抹杀。
比如人的记忆。
如果有一天,叶离枝真的不小心恢复了记忆,并恨他入骨的话。
那么至少,他还可以用安如瑾和自己的命,最后讨她欢心一次。
再次醒来时,外头依然是白亮一片,叶离枝扶着发沉的脑袋,有些不明所以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时光倒退,晕倒之前的画面一幕幕的浮上脑海,她无语的想,自己的酒量不至于会差到这种地步吧?只是喝了一杯就被醉倒了吗?
被自己的‘无能’给逗笑了一下,叶离枝摇摇头,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却在这时,只听哗啦啦的一阵清脆的碰响,从被子底下大约是脚下的地方传了过来,紧接着,她就感觉自己左脚的脚腕一紧,再也拉不动了。
这又是在搞什么?
疑惑的将被子的下半截也全部揭开,暴露在眼前的景象,却让叶离枝足足愣了有半柱香的时间。
这是……
她忍不住抬手去摸自己的脚踝,那上面正套着一个用布包裹着的金属小圈,小圈的另一边连着坚固的床柱,中间……用的是细细长长的两根锁链。
虽然这锁链看起来精致小巧,还泛着美丽的银光,却奈何叶离枝使出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把它给怎么样。
“别白费力气了,这是寒铁所造。你要是能徒手扯断,那本王就敬你是一条女汉子。”
带着笑意的声音自水晶帘外传来,她抬头,对上一张笑得格外欠扁的俊脸。
叶离枝索性松开了去拉扯锁链的手,坐在床上冷冷的望着他,语调冒着寒气的问: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记得我昨晚有熬夜,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就撑不住再次昏睡过去,也不记得自己的酒量有那么差,一杯就倒,更不记得自己有什么隐疾,需要睡觉的时候让人在脚上缠一根铁链吧?”
静静躺在桃花纹锦缎面上的细细锁链,随意的在那只光|裸的玉足边盘旋着,雪白的玉肤与银色的寒铁交相辉映,竟形成了一种无与伦比的、充斥着囚禁与凌虐意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