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袖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安如晦强按下想要将某人一拳揍到天边去的冲动,阴沉道:
“凤扬王趁人之危,夺人之美,可是君子所为?”
凤情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下颌微抬,姿态不驯而蛮妄道:
“本王本来也不是什么君子,本王想做的是枭雄,可以肆无忌惮的侵略、掳获自己想要的一切,那才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呢!你说是不是啊,伪君子?”
“伪君子也总比你这个真小人好!”
“哈哈……本王就是小人,本王敢承认,可是你呢?你敢承认自己是伪君子吗?”
“……”
叶离枝无聊的打了个呵欠,已经有些习惯这两个大男人像小孩子一样斗嘴了,搓揉着因为赶路疲惫而有些沉重的眼皮问:
“为何这么快就出来了?决定好什么时候要出发去寻那味药引了么?”
跟在安如晦身后出现的慕容浅心怯怯的应道:
“原本我是想为这位公子施针来着,不过试了几味药,发现对于遏制毒性很有些效果,便暂时作罢。接下来的几日都可用药来暂时抑制,等药效失去作用后,我再施针。当然,药引是越快找到越好,我问过这位公子了,这位公子说,即刻便可上路。”
马车再宽敞也架不住整日整日的窝在里面,尽管叶离枝很想找个比较安定的地方好好休息一阵,但为了安如晦着想,仍是俐落的答应道:
“好,咱们马上就走。”
“慢着。”
安如晦却是眼疾手快的拉住她的胳膊,看着她清澈双眸中隐隐的血丝,再低头看看她已然明显显怀的肚子,明明是最该好好休养的时期,却为了他而不惧颠簸,四处奔波。
愧疚、感动与酸涩便如一根根的红线般,紧紧的缠缚住了他的心。
安如晦低声道:“今晚,不走了,等在这里歇一晚再走吧。”
叶离枝着急:“可……”
“哪有什么可是!”凤情也立即发现了她的不对劲,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的下令道:
“你给我乖乖的休息好了再走!别那个谁身上的毒还没解,你又倒下了,存心给人家慕容神医找麻烦是不是?”
刚刚还在吵架的两家伙倒是出奇的意见一致了起来。
而叶离枝最不想的就是成为别人的麻烦或累赘。
她斜睨了一眼这个似乎总能精准的捏住别人的软肋的男人,不清不愿的嘟嘴道:
“那好吧……”
其实在马车上也是可以休息的,不过质量不如在陆地上比较好而已。
叶离枝也怕到头来还要安如晦反过来操心照顾自己,便抓紧时间,捧着肚子温顺的跟着慕容神医去寻地方睡觉了。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天色全黑。
洞中无日月,只有丝丝缕缕的阳光从洞口斜射而入,勉强的照亮了一小片凹凸不平的土地。
现下,连那几缕光亮也寻不见了,只剩下壁灯还在不知疲倦的燃烧着,幽幽轻晃。
一行人分为两桌,围着石桌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