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开房间的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是那啜泣的声音却从未间断过,我看着衣柜,声音是从衣柜里面传出来的。
我走到了衣柜旁,我没有打开衣柜,我知道里面的人很痛苦,我记得芸姐曾经告诉我,她的妹妹小时候也经历过黑帮枪战,那场枪战,他们全家都被杀了,房子被烧了,而顾宛霖就是从废墟中被救出来的。
我不了解顾宛霖,但是我相信,衣柜一定是她最后的避风港湾,当她真正痛苦害怕的时候,一定会躲在衣柜里。
啜泣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整个房间像是死一样沉寂,我说:“有些事,总是要面对的,如果你需要一个人安慰你,我可以进去,你也可以出来...”
我的话说完之后,她没有回答,沉默。
但是过了一会,衣柜开了一个小缝隙,我抓着衣柜的门,开了之后,走了进去,看着坐在角落里蜷缩成一团的顾宛霖,我也坐下了,我把衣柜关上,让我们两个都陷入黑暗之后,我没有看她的狼狈,她也不用看我怜悯的目光。
我说:“小时候,我爸爸经常毒打我,我脑袋里的淤血就是他造成的,每次被打之后,我就会躲起来,有时候是床底下,有时候是衣柜了,但是我最想躲的地方是妈妈的怀抱,躲进去之后,委屈,痛苦,怨恨都消失了,听着妈妈给我唱歌的声音,我就能睡过去,当醒过来之后,这个世界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我有些哽咽,因为我说的是真的,我很怀念妈妈的怀抱,但是她却永远也不会在回来了。
突然,顾宛霖扑了上来,钻进我的怀里,像是受惊吓的小猫一样,躲进了我的怀抱里,我拍着她的后背,我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就不在过问了,他是怎么抓到你的,以后绝对不会在有这件事发生了,你想要知道什么,或许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了。”
顾宛霖哽咽了一下,嗓子有些嘶哑,问我:“你不是我姐姐的朋友对吗?”
我说:“曾经是,但是现在不是,我渴望是,但是我们永远不可能是。”
“为什么?”顾宛霖委屈的问着。
我苦笑了起来,我摸着她的头发,我说:“说句话实话,我其实喜欢你姐姐,我认识的所有的女人之中,她是唯一一个让我有想要追求她冲动的感觉,她很魅力,比男人还要霸气,也很魅力,她曾经像是一朵魅力四射的花朵一样吸引我靠近,我努力的飞呀飞,我努力的像她的身边靠近,终于有一天,我靠近了她,但是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居然张开了血盆大口要把我这只可怜的小蜜蜂吃掉,原来,她是一朵食人花啊。”
顾宛霖很不懂,她充满了疑问,问我:“我姐姐到底是什么人,你知道的是不是?”
我点了点头,我说:“我跟你姐姐现在是仇人,如果让我评价她是什么人,是有一点有失公允的,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姐姐是个女枭雄,她跟你姐夫缅甸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别的不说,我只说我知道的,他们利用我在公盘大会牟利,害死了广东不少富商,又抢劫了政府军,打死了很多人,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个棋子,被利用的棋子,当棋子被利用完之后,自然会被抛弃的,或许她也不想抛弃我,但是你不知道,在她身边,你永远只能战战兢兢的活着,永远不知道今天他要留着你还是要杀你,这种生活太累了,太累了...”
“所以你就要杀掉她吗?”顾宛霖痛哭着问我。
我摇头,我说:“不是杀掉她啊,我没有这个能力,我只是反抗啊,我用了所有的力量去反抗她,但是,我没有杀掉她,结果,我的盟友死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女人恶毒的诅咒着我,而我连她的边都找不到,你姐姐真的很可怕啊。”
顾宛霖很疑惑,她的手纠在我的衣领上,问我:“所以你就想利用我来找我姐姐,但是我很不明白,如果你们是这种关系,我姐姐为什么还要把我介绍给你,她想你做我男朋友的,为什么?”
我苦笑了起来,我说:“这是个悲剧,在我们都还没有决战的时候,你姐姐想要缓和我跟你姐夫的关系,想要拉拢我,想要我们成为一家人,但是...”
我没有办法跟顾宛霖解释清楚这件事,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太复杂了...
“我恨你,也恨我姐姐,为什么你们什么都不告诉我,把我当傻子一样,而你却利用我,我恨你...”顾宛霖痛恨的说。
我说:“你有资格恨我,我利用你也很痛心,我的仇人太多了,我必须要把他们都除掉,否则的话,我就会置身于险境,知道我跟学的吗?你姐姐还有姐夫,他们就是这么做的,第一次他们利用完我之后,我差点就被除掉了,他们不会留下任何隐患的,这就是我们走的这条路上的可怕之处,如果你怪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造成这一切的,不是我。”
顾宛霖沉默了起来,她悄悄的离开我的怀抱,或许她现在已经觉得,我的怀抱也不是那么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