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韩省长,你千万别把我当成卖狗皮膏药的或者是骗人的相师。”李毅复又坐下来,看定韩铁林。
韩铁林道:“那就要看看,你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了!”
李毅道:“韩省长,你现在的处境,可以用一个成语来概况,那就是四面楚歌!”
韩铁林冷哼一声:“你把我当垓下的西楚霸王吗?我可没有人家那般英雄气短!”
李毅笑道:“韩省长,拿你比西楚霸王,你还觉得自个亏了啊?哈哈。”暗想,见过自恋的,却没见过这么自恋的。
“不过呢。”李毅话锋一转,说道:“我说你现在四面楚歌,只是比喻你现在的处境罢了。”
韩铁林道:“政治生活中,难免斗争。工作中,总要得罪一部分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
李毅道:“韩省长,你现在的敌对势力太多了,难道你自己没有感觉吗?虽说你在省里基根深厚,不惧小人,但你现在的对手,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啊。就拿这减副工作来说吧,只要在全省一施行,嘿嘿,那你过半的势力,就要被人抢走了。”
这话戳中了韩铁林的痛脚,他的浓眉猛的一皱,眼里射出两道寒光,看着李毅,冷笑道:“你这是特意来寒碜我的吗?”
李毅道:“不敢,不敢啊。我只是提醒韩省长,当此之时,务必格外小心,尤其是在用人和交友上。”
韩铁林道:“我用什么人,交什么友,用不着你来教训。”
李毅道:“呵呵,既然如此,那李毅就不告辞了。”
韩铁林道:“喂!李毅,你话还没有说完呢!你不是说我大难当头了吗?原来只不过是危言耸听罢了!”
李毅道:“用人不当,交友不慎,树敌过多,这几点不处理好,韩省长,你还能不大难临头吗?”
韩铁林道:“树敌多,这一点,我是承认的,当政者,要改革,就会碰及一些人的利益,也就难免树敌了。但是,用人不当?交友不慎,这两句话怎么说?我什么人用错了?什么友交错了?”
李毅道:“韩省长,你是一个好领导,赏罚有度,爱憎分明,但手底下的一些人,却在外面乱来,败坏了你的名声。远的我就不说了,就说你身边的那几个秘书长,嘿嘿,我就觉得吧,没有一只好鸟。”
韩铁林从鼻子里重重一声冷哼:“放肆!你怎么说话呢!”
李毅道:“话是有点难听,但却恰如其分。”
韩铁林道:“你是说梁利国吧?我知道,你和他之间,有些矛盾,但他却从未记恨于你,就在刚才,他还跑我面前,为你们李家做说客呢!”
李毅道:“他不记恨我,并不是他不想,只是他不敢而已!我李家是什么家世背景?他敢记恨吗?就算记恨,又管用吗?”
韩铁林道:“我身边的人,除了梁利国得罪过你,其它同志,没有什么不对吧?”
李毅道:“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韩省长听说过没有?”
韩铁林道:“何事?”
李毅道:“我听说,省里一个高官的孙子满月,摆了八十八桌的席面,红包收到手软啊!”
韩铁林微微动容道:“八十八桌?小孩的满月酒?什么人这么阔气?”
李毅道:“你真不知情?”
韩铁林道:“不知道啊。”
李毅道:“你不知道,那我反倒不好说了,回头,你问问你的秘书,估计他知道。”
韩铁林脸色一沉,抬头大吼了一句:“吴明!”
吴明应声而入。
“吴明,前不久,省里谁家孩子做满月酒来着?”韩铁林沉声问。
吴明看了李毅一眼,道:“哦?您是问曹副秘书长家里的事情吗?”
韩铁林道:“曹青云?他家添孙子了?我记得,他儿子结婚还没几天啊!这么快就抱上了孙子了?”
吴明笑道:“曹秘书长家的公子和媳妇,本就是奉子在亲,听说他们结婚时,孩子都有四五个月了呢!”
韩铁林哦了一声:“这就难怪了。他家孙子满月酒,你去了?”
吴明道:“去了,还代您去了个红包。”
韩铁林道:“多少席?”
吴明道:“那排场可老大了,听说有八十八席。”
韩铁林道:“你去了多少红包?”
吴明道:“我是两百,您的红包,写了一千。”
韩铁林道:“这个事情,我怎么不知情?”
吴明道:“那阵子,您不是到〖中〗央出差了吗?我想着,一个小孩子满月,多大点事啊,就没有向您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