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几头说。
曼蒂和零的危机暂时化解了,路明非也迷迷糊糊地被海浪冲上了亚特兰提斯岛,在另一边,还有这一批人正在经历着地狱般的磨难。
安娜·A·坎贝尔,充满冒险精神,勇敢无惧的女孩,直到今天,终于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是有些地方,光靠胆大是真解决不了问题的。
不像是以前勇闯的那些战火纷飞的战时地带,虽然危险,但只要放聪明一点,或者身上带把手枪防一下身都行,她甚至有几次机会被人用枪指住脑袋要扒她衣服,她都依旧想办法逃走甚至反杀挺过来了。
大风大浪经历过后自觉这个世界上再没什么她去不得,能挡住她脚步的地方——直到她踏上了这座岛。
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概念。
安娜这二十四小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来的,已经开始有些精神崩溃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这么...超出理解范畴的地方存在。
如果只是正常的孤岛荒野求生,安娜有自信可以利用自己主动学习的那些求生技巧挺过一段时间,钻木取火,编织渔网、搭建庇护所、烧制土陶、识别浆果和草药、制作土制工件、解剖猎物,鞣制皮革等等,太多太多的技巧她基本都是门清。
然而...这座岛屿根本不给她半点展示的机会,上来就送了一条棘背龙,还是会超能力的棘背龙到她面前,当着她的面一口就把那个德国男人当糖豆吃了,顺带还来了一波地形AOE,如果不是零以生命的代价(她以为零死定了)戳瞎了那只棘背龙的眼睛,恐怕他们没一个人能活着逃离那片海岸。
虽说现在依旧他们也还活着,但委实活得有些生不如死了,随处可见的虫子都是斗大一个,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巨型生物蛰伏在森林里,甚至还有可以捕食水牛一样大小的动物的猪笼草,那植物分泌的带酸性的黏液一瞬间就将一只皮糙肉厚的鸟面龙给腐蚀得骨头都不剩了。
巴巴罗萨和纳西莫夫还有安娜他们现在是在一起行动的,没有办法,这种危险的地方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也多一点活下去的机会,尤其是这两个大男人能把沧龙按恐龙喊的知识储备量委实想要在这种两眼一抹黑的环境里活下去有些艰难,相比之下,懂得更多的安娜就成了她们的保命符。
可安娜自己也心里打怵,因为这岛上很多东西跟她印象里那些灭绝的动植物以及环境根本对不上号啊!就比如一只很典型的像犀牛,头部三只角,且头骨后部有个开扇一样的骨板的恐龙,谁能解释这个怎么看都像是三角龙的东西为什么可以把脑袋上的角当做抛壳穿甲弹给发射出去,连续洞穿一排大树的情况下直接把一只迅猛龙给打成两半?
而且这三角龙还不吃草的,直接冲过去就把迅猛龙的尸体给撕开大快朵颐了,嗜血程度比肉食恐龙还有肉食。
总而言之,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现在的安娜三人组已经是一副妥妥的难民野人的形象了,身上本来就不厚的衣服被灌木挂烂出无数裂口,听安娜的话为了隐藏气味拿粪便和泥土混合在一起抹在脸上、腋下以及各种气味重的地方,再加上饥饿导致的体虚,如今无法长途跋涉后只能老老实实地找着一个天然的卧石下的空间当做挡雨但不遮风的庇护所猫着。
虽然很狼狈,可如果曼蒂在这里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会讶异他们居然真的能活过二十四个小时,要知道这三个人可是普通人,在尼伯龙根的这座岛屿里,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些大型昆虫都能轻易猎杀他们。
一阵雷阵雨下起来了,这座岛屿的天气也相当马尔代夫,雨云飘到哪儿大雨下到哪儿。
这座岛屿什么都大,地上爬的,天上飞的,就连下雨的雨点也大,穿林打叶,整个原始森林都仿佛笼罩在轰鸣之中。
蹲在巨石镂空下的庇护空间里,安娜,巴巴罗萨还有纳西莫夫三个人看着面前帘子一样的水幕有些呆滞,三个人肚子都饿得有些咕咕叫了,浑身敷满泥巴,就连蚊虫都懒得接近它们,一身恶臭却不敢用水清洗,因为身上的那股人味儿如果暴露出来了极有可能招惹来麻烦的东西。
“如果饿的就多喝点水吧。”纳西莫夫看着岩石地面上的水洼里的积水低声说。
巴巴罗萨有些面如死灰地机械式双手去捧水,可一旁的安娜却小声提醒,“饿的时候一直喝水会刺激肠蠕动,反而会让你更加想念油盐的味道,所以会越来越饿的。”
巴巴罗萨手一抖,把才捧起来的水洒了,他捂着脑袋发出了咆哮,现在外面雨大,倒也不担心会吸引来什么怪东西,一旁的纳西莫夫和安娜也任由他发疯了。
再坚韧的人在这种环境下都得发疯,疯只能说是迟早的事情,别看纳西莫夫和安娜现在还在沉默着,他们其实也快要抵达那个阈值了,现在只是在强撑罢了。
巴巴罗萨忽然转身伸手扯住了安娜的衣领,两人拉近距离几乎脸贴脸,红胡子海盗双眼布满血丝,低吼着问道,“喂,你不是一直在找亚特兰提斯吗?你是芙洛拉的女儿,你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吗?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是我疯了吗?还是我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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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有些无奈,也实在是没力气去挣脱巴巴罗萨的手,她只能不断地摇头表示她也没什么办法,现在所面对的一切已经超纲了,她是来当印第安纳琼斯的,不是来当克里斯·帕拉特,那些各式各样的恐龙,即使她分辨出来了又有什么用?无非也就按照各自恐龙不同的捕食习惯,提前知道自己不同的死法罢了。
“省点力气吧。”纳西莫夫抬手按住了巴巴罗萨的肩膀,把他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地说,“我就该把船上的鱼给带上的。”
安娜低头想了好一会儿,说道,“在这里兜兜转转的时候,有没有留意到一个现象。”
“都他妈要饿死了,还留意什么现象?你发现了哪儿有seven-eleven吗?”巴巴罗萨已经有些虚脱了,他一直有在健身,所以新陈代谢率以及活动后的热量需求比两人都要大,现在他承受的饥饿简直让人发疯。
“什么现象?”纳西莫夫低声问道,这个纯种的欧罗巴人相当耐得住绝境,在三人中一直都是最冷静的那一个。
“我们遇到的那些可怕的恐龙它们都是有地域性的,也就是说,它们的领土意识很强,把整个岛屿分割成了不规则的大大小小的很多块,每一个个体或者说族群都在它们自己的领土内活动——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之前我们很多次都该被追死的,但每一次都神乎其技地甩掉背后的猎手了。”安娜回忆起过去二十四小时,他们三个在原始森林里那险死还生的经历,说一句不知好歹的话,她真觉得他们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也有你带路带的好的原因。”纳西莫夫看着虚弱疲惫的安娜认可了对方的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