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秦天?”燕云道:“谢谢你……秦兄弟!”
秦天同样也是一愣,这一声‘谢谢’已让他受宠若惊,至于‘秦兄弟’……他不认为,自己有和燕国王子称兄道弟的资格——即便对方即将成为大唐帝国的质子!
“王子……”
“什么王子啊,我已是大唐质子,只盼莫要身陷囫囵,已经心满意足了!”燕云道:“如果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唤我一声云哥儿便是——我妹妹便如此唤我!”
秦天动了动嘴,一时却叫不出口,抓了抓脑袋,一阵傻笑。
这时,车厢外的打斗声渐渐归于平息。
“禀告殿下,贼人已被我等诛杀干净……”
都正丰一身血衣甲胄,多出负伤,杀气凛凛行到车前禀报。
“殿下,这……”
当他看到仰面朝上倒在车厢内,死不瞑目的红脸汉子时,吃惊地喊道:“正丰该死,让殿下受惊了!”
“无妨!”燕云淡然摇头:“把尸体带走,统统埋了罢!”
都正丰执剑行礼:“殿下,是不是查一查这些人的底细?我怀疑……”
“不用!”燕云再次摇头:“查不出的,我那二位哥哥虽心胸狭隘,却不是蠢人!”
“殿下……”都正丰欲言又止。
“退下吧,我累了!”
燕云连撑开眼帘的力气都已消耗殆尽,合上眼低声说道:“照顾好秦兄弟!”
都正丰领命退下,看向秦天的目光,满是好奇。
“您好生休养,秦天告退!”
……
秦天一走出车厢,便四下寻找林平的身影,终于在一辆驮货马车的车底下,现了瑟瑟抖的大头少年。
这一战虽全歼贼子,燕云一方却也损失惨重,死了两名护卫,重伤了五六个。
将尸体掩埋后,车队未作丝毫停留,而是加快了行进的度,一日之后便入了怀州,怀州刺史张牧出城迎接,于刺史府设宴,盛情款待燕云一行。
翌日,出怀州而入雍州,长安可期矣。
一路风平浪静,再未遇到任何波澜,那一夜的袭杀,似从不曾生过。
人命,有时候真不如一条狗命值钱——至少狗肉可填腹,权贵人家,主母养的宠物狗种,比贫贱人命昂贵许多!
经此一事,秦天和燕云情义日深,几乎每天都会进入燕云的车厢内。
都正丰等人甚是好奇,闲暇之余,总会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从他们小心翼翼的闲谈询问中,秦天了解到,他们都不知晓燕云道门中人的身份,更不知道燕云是强大的修行者——洞玄境剑修!
秦天每次都打哈哈蒙混过去,这些护卫虽恨得牙痒痒,却碍于王子殿下对秦天的照拂,无可奈何。
“喂,秦天小子,你不会成了王子的……嘿嘿,不然为什么总是支支吾吾,不愿明言呢!”
一名护卫终于使出了激将法。
“好啊,你的意思是,王子殿下有龙阳之好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禀报殿下!”
秦天扯着虎皮做大旗,吓得护卫连连讨饶。
……
车辕内,秦天很随意地坐在一枚软垫上。
经过几日调养,燕云的脸色红润了许多,不再是前几日的死灰色。
“兄弟,明日午后就要入长安了,你可有什么打算?”燕云隔席而坐,问道:“要是没个去处,不妨追随为兄左右,可享富贵荣华。燕国与大唐历来交好,我虽为质,大唐应会礼待于我,兄弟大可放心!”
秦天摇了摇头:“王子大哥,不瞒您说,我去长安是为了报仇!在下的生身父母本为长安权贵,父乃六品言官,母亲也是江东的大家闺秀,因得罪了某位大人物,一夜间,全家惨遭灭门……此仇,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