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猎鹰帝国能够容纳大人这样的人物,而费珊和伊斯坦帝国不会,就像这杯中的蓝野草一样,不是什么样的水,都能够让其如此自如的!”
弗朗西拉尔目光闪动不卑不亢的光泽,端起面前的水杯,嘴对着漂浮在上面的蓝天野草根碎片轻轻吹了吹,数片深蓝色草片,在杯中上下沉浮了一下,竟然犹如受到惊吓一样,迅速盘卷城一颗颗的小种子一样的东西,
这一幕却让房间内的气氛一顿,
“你是什么意思?”哈也拉眼珠子转了转,脸上忍不住升起了一抹凝重,蓝天野草是伊斯坦帝国上层贵族流行泡水引用一种略带苦味的植物草茎快,含在口中,苦中带甜,而这种蓝天野草之所以如此让伊斯坦贵族们趋之若鹜,就是因为其在水中漂浮时,受到外力就会犹如羞涩的处子少女一样卷起,只在伊斯坦帝国西北荒野的高原的博比吉利亚山脉上才有少量产出,因为稀少,而更为伊斯坦帝国高层拿来彰显身份,
作为西北荒野上的正宗荒野人,哈也拉更知道每一片蓝天野草都代表什么
三十年前,伊斯坦帝国出兵征服了西北荒野,击败了荒野人的联盟,同时为了限制荒野人的人口,要求荒野地区,每年要向伊斯坦帝国进贡一千斤被荒野人称为”圣草“的蓝天野草,为此,每年多少西北荒野人进入山脉采摘,死在那座常年积雪寒冰冻结的高大山脉中的荒野人最少也是以千计算。哈也拉少年时当初也曾经进入山脉寻找过蓝天野草,直到如今,脑海里依然还清晰记得一路上在冰川雪谷中所见到的同胞累累尸骸。因为天气寒冷到了极点,所有的尸体都冻在了冰川之中,沿途走过,寒风凄厉,尸骸顾着眼睛在冰层中凝视着穿行者的景象,冤魂惨嚎,族人灾难。正是因为这一点,哈也拉决心要摆脱荒野人的凄惨命运,
数十年光阴如影而逝。当年在冰川冷谷间蹒跚步行的褴褛少年,已经是名震帝国的伊斯坦帝国名将,但是荒野人的命运,却没有丝毫改变的痕迹。不是哈也拉没有努力过。哈也拉甚至还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向索拉丁一世建议在荒野设立帝国行省,建立正式统治,但是一向对哈也拉表示赞赏的索拉丁一世拒绝了,伊斯坦帝国上下对于设立荒野行省这件事的态度都是一致的,这是帝国的宿敌,即使是寒风冷谷也没有消磨掉这些野蛮人的戾气,只要斩草除根才会让帝国西北平稳下来!
“难道不是吗?”
弗朗西拉尔抬起头。看向哈也拉微变的脸色,嘴角微微一笑。放下水杯“相信总督大人比我更清楚东方行省现在的处境,费珊军暂时无力东向,伊斯坦京都也无力顾及,所以大人坐在这个位置上,至于说伊斯坦京都方面有多么重视大人,那就是笑话了,难道大人忘了吗。二十一年前,那场鲜血漫到了脚踝的伊斯坦京都流血夜,死在大人手中的京都贵族,最少也是三位数,更不要说曾经差一点就让大人连根拔起的京都四大豪门之一的哈什家,现在已经是那位二王子殿下最为依仗的助力之一
“根据消息,哈什陆吾担任伊斯坦军务部长的可能极大,而这一次,我敢肯定的说,赐封总督大人侯爵这件事上,哈什陆吾绝对是出了大力的!”弗朗西拉尔语气肯定的说道
“那场流血夜,我只是在执行命令”哈也拉脸色惨淡的嘴张了张,感觉到满嘴苦涩难辨,也不知道是嘴里含了蓝天草叶的关系,还是内心无法舒张的苦闷,那场改变了伊斯坦帝国权力格局的京都流血夜,怎么会忘记呢,
是自己亲手执剑,带兵闯入当时索拉丁王子登上皇帝最大的阻碍的帝国王储的罗弗寇大王子府邸,
熊熊火光,照亮了脚下弥漫的血泽,当着那位尊贵王储的面,是自己这个荒野野蛮人,将这位帝国王储的十一位妻子,三个儿子,两个女儿,一个三岁,长着满头令人喜爱的金发,就像一个洋娃娃一样精致,一个四岁,已经开始会用冷冷的目光看自己,一个个用剑切掉了鼻子,然后命令士兵将人头砍下来,躯体全部剁碎,一股脑的全部堆到王储罗弗寇王子的脚下,鲜血淋漓的人体碎块和一字排开的十六个披头散发的惊恐人头,在闪动的火把光耀下犹如地狱张开的大门,那狰狞可怕的景象,当场就让王储罗弗寇王子精神失常了
有人说此人被吓疯了,也有人说是装的,自己可不管那么多,不管他是不是真疯了,事情总是要做的,看着这位身份尊贵的距离皇帝只有一线的人,在一堆血肉模糊中大声喊叫,抓起大把的人体肢体含在嘴里,看着士兵们将十几个人头当成球来回踢来踢去,看着这位王储疯了一般的追逐在后面,最后抱着只剩下一半的小女儿的偷哭呵呵的傻笑,用手轻轻拂去额头上的凌乱金发,眼角下是红色的干涸痕迹,哈也拉还是命令士兵用一种软木狠狠的打这位王储殿下的头,直到这位王储身体抽搐,口吐大量白沫昏死过去
那一夜,帝国王储府邸受到叛军袭击,王储不堪惊吓,精神失常,索拉丁王子在京都危难之际,击退叛军,保下了京都,半年后,在众人拥护下名正言顺登上了帝国皇帝宝座,八个月后,已经被认定神经失常的前王储,被人发现死在京都外的护城河里,而后有人指证,是京都三大豪门之一的哈什家派人将王储从城墙上将王储推下去的,
这次事件当时震动了整个帝国,哈也拉当时担任京都守卫官,被视为新皇帝麾下的第一咬人疯狗。连日来为皇帝剿灭政敌,是索拉丁皇帝的心腹重臣,自然知道这是因为为什么。甚至连指证的人,都是他从死囚牢里找来的,
“哈什家族必须除掉,其他的无所谓!”在还透着几分血腥味道的宏伟帝宫,昏暗的烛光照在新皇帝冷酷的脸上,手指敲击在坚硬楠木深色靠椅上的声音,是如此的令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如果没有正当理由,就要将哈什家族拔起,只怕有些。。。。”
“正当的理由已经有了。前王储的死,应该足够了吧!哈也拉,这件事你去办”索拉丁皇帝一脸冷酷的从前面转过身,向站在后面的哈也拉交代。这可是京都的外城墙。冬季的寒风刮在阴冷的石婺墙上,下方,传来扑腾一声重物落水的声音,
寒冬之下的护城河,冰层虽然不是很厚,但也不是那样轻易能够砸碎的,可想而知,是多么沉重的力量。坍塌了河面上的冰层
“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