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掷弹兵出击!”
来自本阵的传令骑兵,马蹄飞扬,如同一道利箭从一支特殊的队列面前疾驰而过
整齐排列的的队列,军旗咧咧在风中,身上穿着重甲,没有人说话,黑压压一片人头,所有人都聆听着前方传来的震耳厮杀声,只有平原风从队列间隙呼啸而过的声音,整个欧巴罗大陆都知道,帝国军队的铠甲是清一色的纯黑色,但是这支部队的士兵身上,铠甲却是极其炫目的红色,头盔是红色的,顶缨也是红色的,整齐的队列远远看去就像是大地上一片燃烧的火红,头盔下面是一张张被烈日灼晒得黝黑的面孔,以及受到前方战场气息感染而略带阴森的一双双红色眼睛,他们的胸口,是整个帝国军体系最为高傲的白色荆棘花,代表了他们的身份,皇帝的近卫军!
两万名帝国掷弹兵就布置在这里,并不在前面的交战线上,而是在整个拦阻线的后面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前面的低洼地形成一道阻挡视线的斜坡,对面的联军是看不见低洼地斜坡后面的这支部队的,作为帝国的秘密王牌部队,对于眼前这些掷弹兵的可怕,当日伊卡迪瓦统一战中,规模最大,战况最为惨烈的的斯塔罗斯会战,三十万芮尔典军的最后战斗意志,就是被掷弹兵所摧毁,而当日指挥掷弹兵的人,恰恰就是现在的帝国军总指挥,瓦里西恩,将掷弹兵放在大军阵线后方潜伏的做法,说白了,瓦里西恩完全就是抄袭了当日猎鹰皇帝在斯塔罗斯会战中的做法,
听到准备作战的命令,帝国近卫军第四掷弹兵团长弗兰克林走出来队列,他挺着胸口上代表帝国近卫军的白色荆棘花纹章。向眼前的排列阵列的掷弹兵队长大喊道“我不管你们曾经是多么精锐的战士,曾经承载着多少荣耀,这些在我面前都狗屁不是“
”我只认一点,谁能够将配置的十枚爆裂弹全部抛出去,能够冲到前面的第一线还能够活着回来!他才是一名合格的掷弹兵!“
”记住,你们现在是掷弹兵,不是重步兵,别像以前当重步兵那样,冲上去就不死不休,你们已经没有了以前锋利的刀剑。但是你们有更加可怕的武器,带着你们的爆裂弹,让对面的那群联军废材知道,什么才是恐惧,什么才是真正的战神!”弗兰克林声音传到很远,杀气腾腾的目光扫过所有人的脸,才抬起手“记住,谁要是在所有的爆裂弹全部投完之前撤下来,我会毫不客气的砍了他的脑袋!帝国掷弹兵没有懦夫!”弗兰克林落下的手指向前面的斜坡。无数的帝国军士兵正在那条线上鏖战,”起鼓,全兵团开进,击溃他们!“
弗兰克林大声命令。掷弹兵团队列左端,站着上百名的鼓手,铁皮鼓用长绳挂在铠甲的肩带上,听到命令。鼓锤整齐划一的同时落下,砰!砰!砰!整齐而沉重的鼓点声,带着一道轰然的气息直冲云霄。犹如受到了人间戾气的冲击,一直晴朗的天空,轰隆响起一道道连绵闷雷,掷弹兵是一个勇敢者的兵种,不是所有人都能够面对着冲击而来的敌人,勇敢而稳定的将手中点燃的爆裂弹扔出去,胖子特许每个掷弹兵团配属三百名小鼓手,这样的待遇,在帝国军队里边也只有掷弹兵才有
“前进!”伴随着鼓声,昂首挺胸的帝国掷弹兵队列,如海浪一样开上斜坡,红色的铠甲如同一道红线,在帝国军的作战线后方浮现出来,
突然间就是一股扑鼻而来的血腥和喧嚣,展现在所有帝国近卫掷弹兵的眼前,冲击的敌人骑着一种奇怪的大马(骆驼),无视锐利的步兵重枪将前方同伴的身体穿透,鲜血混着骨头渣子溅射到脸上,依然就像疯了一下扑上来,竟然在依靠蛮力来动摇帝国重步兵的防御线,数量多的没法数清,前面的被刺枪从大马上面挑下来,立刻就有后面的人补上,那种感觉,就像是看见了一大窝的蚂蚁群咬上了落地的方糖,怎么杀都杀不完,仅仅从视觉上,就足以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密集的程度,甚至让最前面的尸体都无法倒下,
为了突围,四十万联军已经完全豁出去,围绕着这片低洼地,完全不在乎伤亡,一个团队一个团队的排上去,即使是帝国重步兵也被推的倒退,就像是在风暴里左右起伏的船体
激战已经打了一个多小时,整条防线上都是厮杀,尸体在前面垒起半米、敌人依然是密密麻麻,无法计数,就这样一层层的压在斜坡上,在这种超近距离的推攘碰撞下,亚丁军的骆驼骑兵正在撕开缺口,正在全力鼓动骆驼骑兵决死冲锋的亚丁军总帅荆花公爵马力,对于这支突然出现在低洼地的帝国军部队露出了一抹茫然,然而并不感到担忧,那支一开始看见的帝国骑兵,已经被调到了右线增援,这支开出来的帝国步兵,虽然一样穿着重甲,但是数量看起来并不多,前面已经快要打穿了,多一两万人填进来,又能够有什么用?
在联军眼里,这两万左右的帝国部队,应该是帝国军调上来的预备队,用来填补岌岌可危的防线漏洞,亚丁军的骆驼骑兵已经像是一把大砍刀切入了低洼地,这一点点的增援能够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一旦防线突破,这支位于防线后面的帝国军部队自己就会被溃散的士兵冲散,但是很快,当成千上万的红色火球,飞跃三十多米的距离,以弧线一下猛地从这支部队抛出去,狠狠的砸进亚丁骆驼骑兵的集群里边,,轰隆隆,轰隆隆……绵绵不断的爆炸声,爆开光团带起的血色弥漫,罩了这片低洼地,爆开的位置上,亚丁骆驼骑兵就像是孩子手中的玩具一样被掀飞,“混蛋,怎么回事!”
位于冲击主力后方的亚丁军总帅马力公爵直接就被扑面而来的热腾气浪从马上掀翻,爬起来的时候。只能看见前方距离他三四十米的地方,再往前,已经是一片烟尘,如此距离,尚且如此,可想而知,在爆炸中心会是如何可怕的景象,在弥漫的硝烟中,密集如豆子爆炸声音都不是很大,但如果同时是数千个爆炸同时响起。而且还是连续响了几分钟,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无数的物体在一块块的光团里边飞了起来,有的高高飞入了天空之中,然后在众人的视线注视中以不规格的曲线落下,有被炸碎士兵的尸体残骸,也有整个被炸飞起来扭曲变形的盾牌,
断裂的武器,无数的尘土砂石。里边的一切物体在爆开的光团中犹如风中飞舞的树叶,轻飘飘的,在半空中做出各种不同的转动姿势,但是最后都是毫无例外。以顶端朝下的方式,狠狠地砸入下方湿绵软的泥土中,
爆裂弹虽然威力不错,但是亚丁骆驼骑兵的密集。严重限制了爆裂弹散开的威力,同样,更加集中的杀伤面。厚重披甲的骆驼就像是一堵墙,被无数的小铁片击中的躯干,鲜血淋漓的躺在地上,整个侧面都被打成了筛子,咕噜噜的从无法计算的大小伤口往外面喷涌着鲜血,就像是小溪一样染红了地面,在碎石颗粒里边流淌,就算是这样,最少有三四千名亚丁骆驼骑兵就这样消失了,就像是在一块巨大的黑布上狠狠的挖走了一块,露出了一大块触目惊心的鲜红伤疤,整个战场,在这一刻几乎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