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在胖子眼里,已经是一片废墟,短短的两三年时间内,作为中比亚地区的屏障,最负盛名的四战之地,在北方草原王庭,中比亚燕州军,西南龙家,耶律家四方军事集团拉扯之下,燕州屏障北数次击破,特别是耶律七夜光对燕州采取的完全暴力破坏的攻击,经过一个多月地战火地洗礼,燕州屏障已经有三分之一地建筑已经被地摧毁
寒风扑面,冷意渗人,轰隆的马蹄声击破了冰雪的寒意,就看见一道漫卷冰雪中,金色的帝国军旗迎风飘展,
“停下”
胖子神色冷峻举起手,停住战马,身后的五千帝国近卫骑兵整齐的停住战马,马蹄重重要在坚硬的冻土上,犹如一道黑线浮现在山坡之上,一眼看过去,原本连绵叠嶂的燕州大地,已经变成了乱七八糟地废墟.到处都是烧毁地房屋.
烧黑地砖头和石墙,还有一个个被投石器炸得四分五裂地大坑.,可想而知,饿着肚子,满怀希望从西北进入燕州的中比亚人,沿途顶风冒雪一路向北,倒下了数十万人,结果看见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大片废墟,内心会是多么的悲凉
这就难怪龙家军如此迫不及待的南下求活了,实在是这地方没法待人
王庭果断放弃燕州,应该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
无论是北方还是南方都是必须争夺的死战,看似谁控制了这里,就等于控制了进入中比亚的大门,但是所付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王庭为此前后付出了五六万的精锐战士,而且为了燕州,甚至连草原上的根基都在动摇,
比较之下,与其守着战云密布的燕州,不如放手,特别是耶律七夜光侵袭之后,燕州屏障已经是空有其名,无法描述地混乱不堪地废墟,已经成为燕州的明显特征,这些废墟,经受过多次地攻击洗礼.已经脆弱地好像豆腐花一样,似乎一阵强风吹来,就会将他们全部地刮走,每一座废墟,都曾经是无数战士拼死争夺的目标,只是站在这里,扑面而来的北方朔风中,似乎都还响动拼杀的呼啸声
这是一个悲凉的大地,数百年来,无数的明君猛将在这里厮杀,多少人的雄心壮志化为不甘的咆哮,埋在这片土地之下的战士不少于百万,一寸山河一寸血,这几句话放在这里绝对恰如其分,这就是燕州屏障,而此刻,胖子低声喃喃的说了一句“从此之后,燕州屏障,就是历史了”胖子目光深邃的从远处废墟收回,抬起马鞭朝着虚空指向,这是向这片属于英雄的大地表示敬意,
“三十万龙家军放弃燕州南下求活路,帝国不费吹之力,就得到了燕州这块肥肉,现在看起来,皇帝陛下是何等的老谋深算,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西北和燕州揽入帝国手中,仅仅就这一点而言,为了西北和燕州打的头破血流的王庭和耶律家是多么的可笑”
帝国北方岳山行省总督岳山停马在皇帝身后,目光凄凉注视着眼前的景象,他是燕州军将军出身,是实打实的燕州军上层之一,对于眼前的这片大地,内心的复杂可想而知,曾几何时,十余万燕州军在这里遭到草原大军的合围绞杀,鲜血染红了这里的大地,多少同僚部下倒在这片土地上,看着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山峦大地,岳山握着战马缰绳的手一直都在微微颤抖,自己当初离开燕州时,何曾想过会回来
岳山脸色略显惨白,深吸了一口气“陛下,燕州军垮了,但是燕州军的那些家属,并没有被草原人杀光,大部分的人都成了草原人的奴隶,以草原人对燕州军的仇恨,可想而知,这些燕州军家属会是何等悲惨,根据情报,王庭撤离燕州,并没有带走这些燕州军的家属,所以属下想。。。。。。。“
岳山也知道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合适,自己已经是帝国总督,皇帝对待自己也算不薄,这个时候,依旧惦记着燕州军的事,对于厚待自己的皇帝而言,犹如背叛,但是内心涌起的悲凉,还是让他硬着头皮提出来,
胖子摆手打断了岳山的话“帝国军人不是冷血动物,这里是燕州,是燕州军鲜血侵染的土地,燕州铁军,没有对不起中比亚,如果你一句话不说,坐看这些燕州军家属生死不顾,我反而要看不起你这位燕州军背景的帝国总督了,给你两千骑兵和三天时间,这些燕州军家属以后就归属于你的岳山行省,不要让我失望!”
“是,陛下!”岳山神色激动的双眼发红,从战马上跳到地上,双膝不顾冻土的坚固,重重的跪在地上,额头碰倒地上,发出碰的一声,抬起头,皇帝已经远去,岳山才站起身,
帝国进入西北之后,再次将触手深入燕州,帝国皇帝甚至亲自到燕州查看,如此消息传到代州,正在龙石堡指挥作战的龙破只是脸色楞了一下后,反而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冷峻如顽石一样的脸上线条,最终咧开了一道笑意,骑在战马上,身后的猩红色大披风从肩膀上的龙头铠一直垂到马背上,每当天空的闪电划过,密集的龙家军队在光亮中一览无遗,在击破龙石堡后,龙破也终于得到了代州方面的消息
草原人在代州发生了内乱,耶律家最具有战力的三万白河亲军在猛攻代州无果后,选择了向耶律家老巢帝京平原撤离,,草原军在耶律家白河亲军突然撤离之后,终于组织了八万骑兵朝着龙石堡奔来
寒风呼啸,犹如战鼓敲响
龙破站在残破的龙石堡上,目光扫过,整齐排列的盔甲和刺枪一眼望不到尽头,无数的龙家军旗在寒风中飘展,一个个方队,就像是无数细小的白花在绽放,雪花飘在冰冷头盔上,战马在寒冷中喷着白色的气息,没有人出声,只有大雪片落在人群中发出的哗哗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