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稀古为人当真是爽快,一旦答应,便不会反悔,他立即对帐内的一个贵族说道:“去把那几个头陀都抓起来,好生看管,不要把他们当成是囚犯看待,要当成是盐一样看待,绝对不能出半点儿差错。”
那贵族大声答应,起身就跑出了帐篷,把消息传了出去,帐外的牧民一片欢腾。至于说到怎么才能绝对让嘎木哈他们逃不掉,这就太容易了,什么绑起来,或者打个半死,那都太没有技术含量了,慕容部的人对待重要的俘虏,向来是装到大铁笼子里,然后挂到高高的杆子上,谁都能看到俘虏,那俘虏要想逃走,那可是比登天都难的。
波尔赤开心得不行,他笑道:“杨大人,这桩生意谈好了,咱们再谈谈别的吧!用你们大方人的话来讲,人生在世,不过是吃穿二字,如果你能卖给我们布匹和粮食,那我们是愿意支付黄金的,你看怎么样?”
杨泽心想:“黄金你们现在手头多,那是因为花不出去,可要是用来买东西,很快就会觉得不够用的,谁让你们穷大方呢,越穷越大方。”
他道:“就算你们有金山银海,可总也有花光的一天。我们大方还有句话,叫做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就是说我现在卖给你们布匹和粮食,不如教会你们怎么织布和种粮食,当然,这是要付学费的,你们看如何,愿不愿意学?”
他估计慕容部的人是不愿意学的。织布和种地并非什么秘密,但对于游牧民族来讲。这两样与他们的生活习惯相差太多,否则早就织布种地了,何必用钱买呢,还总是买不到。
果然,波尔赤摇头道:“这可多谢杨大人了的美意了,但这两样我们是学不会的,我们秃噜浑人只会放马牧羊,织布种地是学不来的。”
杨泽早知他有这么一句。立即道:“那不如这样,我收购你们的羊毛,你们用羊毛来换酒啊布啊什么的,价钱咱们根据市价来定,这样可以免得你们吃亏。”
他顿了顿,又道:“实际上,你们用金子买东西。花费要高出太多,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因为你们的金子多,可生意慢慢做起来了,金子肯定会不够用,你们就便又会觉得中原奸商太多了。这会引起矛盾的,不利于长久合作啊!”
波尔赤脸一红,杨泽这是在说刚刚蜡烛的事,慕容稀古却不满足这种答案,杨泽说的是以后生意。那得过一段日子才行实现,可他在乎的是立即就能得到什么。见波尔赤不说话,汗王只好自己上了。
慕容稀古道:“杨大人,听说你们给树洛部不少的好酒,不如也给我们些吧,我们也去镇西上贡,怎么样?”
杨泽当即点头,笑道:“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但太好的酒没有了,只有烈酒,第一批贡品的数量,就按树洛部的例办吧,要是你我都满意,咱们以后再多合作!”
慕容稀古紧接着便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镇西上贡?”
“你们什么时候准备好金子,什么时候就可以去了!”杨泽笑道。
慕容稀古忙道:“我们现在就准备好了,可以和杨大人你一起去镇西!”
“行啊,那咱们就一起回去好了,酒我那里是不缺的!”
随着他这句话说完,帐中响起一片欢呼声,贵族们兴奋得都快要唱起歌来了,慕容稀古也很满意,波尔赤见众人都高兴,立即下令开宴,谈完了正事,自然要大吃大喝一顿,表示庆祝。
秃噜浑的宴会食物很丰富,却也简单,不但肥羊整只烤,就连牛都是整只烤的,大块大块的牛羊肉放在盘子里端上来,马奶酒也是成袋子成袋子的往桌子上放,秃噜浑的汉子们没有不爱酒的,喝酒连碗都不用,捧着皮袋子,整袋整袋的酒往嘴里倒,吃喝起来那叫一个豪爽!
杨泽喝了口马奶酒,心想:“怪不得他们都想去镇西买酒,这马奶酒酿造的也太难喝了,手艺不行啊,酿造的工艺太不完善!”
付丙荣喝了几口马奶酒,皱起眉头,小声道:“还赶不上咱们宁北道的马奶酒呢,看来他们是真的不会酿酒。”
谭正文小声笑道:“我就知道难喝,所以我干脆就不喝!”
只有郝威峰,手里捧着个皮袋子,喝得不亦乐乎,他的酒量很大,又长年住在镇西,喝得惯马奶酒,而且也不怎么在乎口感,没那么多的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