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正在扫地的阿姨听到声音飞奔而来。
只见清远倒在沙发上,已人事不省,双手还紧紧地抓住孩子的双腿,孩子因此才不至于倒下。
怀里的小家伙仿佛不受任何影响,还在咿咿呀呀地欢快地叫着,小脚在外公的身上蹬来蹬去。
等送到医院,医生说清远因胸部受到外力,本身的疼痛加上外力的疼痛才晕迷的,输点止疼的消炎药是可以醒的,但于病人本身不过是杯水车薪。
木云也是这时候得知爸爸的病情,她求医生,她跪下来拼命地求医生救救她爸爸,化疗、手术,再贵的药,再贵的医院,她都愿意试。
这些话,这情形,想必医生早已麻木了。
他只淡淡地说:“照病人目前的情形来看,完全没有手术的必要。至于化疗,会拖着日子,但病人会很痛苦。想好了,来我办公室,顺便拿下痛危通知书。”“
还有多少日子?”
也许不愿对视病人家属失望痛苦的眼,医生背过身扶了扶眼镜,仍是淡淡地说:“开始准备后事吧,看看病人还有什么心愿,尽量满足。”
清远是第二天早上醒过来,初夏的阳光那样好,不温不火静静地照在人脸上,舒服极了,连疼痛仿佛都有了缓解。
木云听到动静,埋在手里的头抬起来,红肿的眼像核桃一般,眼泪仿佛已近枯涸。
她冲进清远怀里,只是哭,害怕、无助比幼年时失去母亲更甚。
清远轻抚怀里的人,仿佛又回到多年。“云儿,你好久没有这样抱着爸爸。这样更好。”
清远轻抚女儿的头,平静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