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名!!”
刘洢璕惊骇得睁大眼睛,双眸散放出惊惧的神色。
她站在虚名不远处,全身都在颤抖着。
素净的白衣胜雪,却被染尽了血色。
“虚名……你怎么能?……你怎么可以!!!”
刘洢璕疯狂的吼叫着,眼泪止不住的流,整张脸都因这瞬间的变故而伤心的变了形。
她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没有想到,如此强大的虚名,竟然就这样被矶硫毒死?怎么可以?她的亲人,为何一个个都离她而去?
她有一些不可置信!心中在千百万遍的对自己说这不可能。
她猛地冲上前去,又突然顿住。
隔着一臂的距离,她默默低头,看着虚名已经瘫瘪的身子。
虚名的身体因那血蝎的侵蚀,内力的血肉几乎已经全部被掏空。如今即使已经身死,也没有一具完好的驱壳了。
他那样白皙的皮肤现在已经成了乌黑色,他脸朝着地下,身体的血肉已经不见,只剩下乌黑色的皮囊搭在骨头上,显出一场怪异的几何。他那样光鲜的鲜红色的镶珠戴钰的华丽袍子,软踏踏的散落在地上。上面落满了各种颜色的毒粉,将这衣物烧蚀得尽数是孔洞。
这一刻。
桃花林。
肃静,异常。
甚至连风、连枯枝、连碎雪、连泥土,一切的一切,都停止了生命,停止了呼吸。
刘洢璕静静的站在那里。
静静的。
静静地。
仿佛整个天底下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那么的孤独无助,那么的愤恨填心。
她知道,虚名永远回不来了。他的灵,不可能像有先天优势的冷无痕一样,能够永久保存,能够有一个地方能够容纳他的灵,保他的灵魂不散失。
甚至,以她的感知力,已经感知到虚名的灵魂已散了,落回宇宙本源,融入了那不可计数的灵之银河当中。
她再也找不回他了!
虚名没有下辈子了!
即使她找回冷无痕,帮助冷无痕回来,他们也不可能再救得回虚名了!
矶硫倒在一片血泊中,肠子缠绕在他的身上。
他睁大了眼睛,喉咙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刘洢璕眼泪模糊,朝他走过去,蹲在他身边。
“太子殿下,你听我说。”
矶硫一双眼死死盯着她。
“这定灵珠只能保住我在穿越时空中不散失自己的灵魂,在永生永世的转世轮回中不丧失自己的记忆,以及可以帮助我的灵力得到一些提升。它并不能够帮助你恢复容颜,也不能帮助你拥有强大的力量。”
矶硫眨了两下眼睛,想说出“救我”二字,却是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了。
刘洢璕站起身,看了一眼不远处虚名蜷缩着的身子,默默闭上了眼。
她缓缓朝虚名走过去,边说:“心若执着外境,就有生灭现起,如同水中波浪起伏不定;心如果不攀缘外境,好比流水经常畅通无碍,生灭便无由现起,只在自己心中经常生起正见,自然一切烦恼尘劳不能染着。对于内外境界都不执着,来去自由,能遣除执着的心,就能通达无我,没有障碍。若是你能早日接受自己,安然处之,淡然感知,也不会闹到今日这样的地步,而不得收场。我知道你想要我救你,可是你想想,若死去而继续轮回,于你而言,恐怕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了。”
矶硫挣扎着看向刘洢璕,她的背影,白衣若雪,干净澄明。